做不出别的表情来,只能微笑:“阿南,谢谢你。这几个月,我活得很好。现在时间到了,你该走了。”
阿南歪着脑袋看他,嘴唇抿成一条线,眼圈隐隐的有些泛红,是要哭不哭的模样:“我走了,那你呢?”
叶雪山把阿南揽到了怀里,轻轻抚摸他的后背:“忘了我吧。”
阿南闭上眼睛,伸手搂住了叶雪山的脖子:“房子也快到期了,你睡大街啊?”
他哭唧唧的把眼泪蹭到叶雪山的短头发上:“连明天的吗啡都没有了,饭可以不吃,针不能不打。明天可怎么办?”
说到这里,他忽然推开了叶雪山。抬起袖子一抹眼泪,他一挺身站了起来:“我去烟馆里面问问,看看能不能要些烟灰回来。”
鸦片烟灰也是能够解瘾的,实在穷的没办法了,吃点烟灰总比硬熬着强。阿南想要先弄点烟灰预备着,兴许明天能用得上。当然,明天他也不闲着,他会去把钻戒卖掉。卖去当铺就太可惜了,简直换不来多少钱,所以他得多跑几家珠宝店,腿不勤不行。
阿南是个行动派,说走就走,走的慌里慌张,一阵风似的往外刮。叶雪山坐在院内门前的小石阶上,默默的目送阿南关门离去,心里知道自己是太拖累对方了。阿南还是个孩子,凭着两只手挣饭吃,本来无忧无虑;可就因为遇上了自己,十几岁的阿南学会了唉声叹气。
叶雪山现在头脑挺清楚,没想到一辈子活到头了,最后会遇上一个小阿南。可惜相遇的还是太晚了,如果再早个两年,他想自己不会这样亏待对方。想着阿南像个小下三滥一样跑去烟馆讨要烟灰,叶雪山忍着一点眼泪,手扶膝盖慢慢站了起来。
费了很大的力气,他把一盆月季搬到了石阶上面。月季还是房东留下来的,枝繁叶茂的已经鼓了花苞,叶雪山记得阿南说再过一阵子,花就会开了。
气喘吁吁的坐下来,他向后靠在墙壁上,慢条斯理的挽起右手衣袖,他扭头看着满盆绿叶,心中平淡的想:“月季开花倒是漂亮。”
然后拿起从屋子里翻出来的一把水果刀,他没犹豫,一刀切进了手腕。
将血流如注的右腕搭到花盆边沿,他想鲜血渗进泥土,大概总比血流满地好看一些。不要弄得太狼藉,否则阿南收拾起来会很累的。
阿南顶着大太阳,像条野猫野狗似的往日租界方向走。日租界不禁烟,烟馆最多。他揣了一点点钱,预备到时贿赂烟馆伙计。伙计想要拿点烟灰出来,真是太容易不过的事情。
晚春时节,说热就热。阿南走了满头的汗,正是恨不能伸出舌头喘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4页 / 共6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