纹章的木牌系着黑绳,缠在他的手指上。临走时,父亲将这个老旧光滑的木牌给了他。
“阿公本来想等你结婚时传给你的。带走吧,反正留在这里也没用了。”
几十年来,长房祭祀一次也没有举行过。番青人散落各方,召集不起来,父亲作为长房长子,从来不知阿公讲的番青文化、长房权威为何物。番青就要从此消亡了。阿公那么珍视的番青长房纹章,在父亲那里完全是无用的东西。如今,它在金旌手里,也只是用来缅怀阿公的古物而已。
黑色木牌,一只刻法拙朴的乌鸦圆睁着眼珠,爪下踏着有角的蛇。线条不够圆润,根本称不上艺术品,但它已经在金旌的家族流传了五百多年。叹了口气,金旌以指尖缓缓抚摸着被磨滑的线条。乌鸦仿佛在凝视着他。
几个人急匆匆地从他身前走过,拖着箱子、背着包。末尾的高个子男人被金旌的旅行包绊了一跤,差点扑到他身上。金旌往后一靠,避开他,皱起眉头。
“啊,啊,对不起……”
手忙脚乱地站起来,青年大声道歉,把金旌的旅行包扶正。两人的目光相遇,然后,金旌猛地站起身,失声喊道:
“小白……!?”
“你都没变呢,还是那么清爽可爱。”
“有人用这种话形容一个生活枯干无味的二十五岁公务员吗?”
啜饮一口咖啡,金旌想苦笑,却怎么也做不出笑容。他放弃努力,看着骆晏白。
“这几年你到底去哪了?我是说离开军队以后。”
“啊,你知道了啊。”骆晏白被晒黑的脸上浮现出开朗的笑,“可别告诉别人你看到我了……估计还要两年军队才会取消通缉令。”
“哦……”
暧昧地点头,金旌沉默一会,问道:“为什么从军队逃跑?你不是很喜欢军队吗?”
“我不喜欢啊。”他摇摇头,纯真地回答,“当时看到招兵就去试了试,结果他们就要我了,我就去了。呆了一阵子觉得不太适合我,我就跑了。”
张着嘴,金旌呆呆地看着他,缓缓合上掉下来的下巴。几年未见,骆晏白的人格缺陷似乎越来越严重,他是遭遇了什么可怕的变故吗?
“那你现在在做什么呢?”
“到处跑。摄影,拍风光片,顺便流浪。”
“听起来很自由。”
“还好吧。”骆晏白低下头,指甲划着桌子。少顷,他抬起头,眼睛亮晶晶地看着金旌,墨蓝墨蓝,像墨水汇成的小洼,“你好吗?还在离都对不对?听说你工作很好很稳定。”
听说。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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