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斗量,大家怎能以貌取人,猜想人家有磨镜之癖呢?”
一语既了,她复又道:“我看那沈玉不似大家所想的那般不堪。以我拙见,沈玉多年不近男色乃情势所逼,教养所致,非传闻中的‘男儿腔’。我听之前那位故友说,她曾见过沈玉一面,对其为人处世钦佩至极。她说沈玉父母早亡,年纪轻轻便担负起家族事务,与她做生意之时,不贪蝇头小利,事事以礼相待,实乃人中之人,素有君子之风,是以,不愿横刀夺爱。再说,沈玉不仅为天下首富,诗词画作更是了得,这般人才难不成还配不上苏大公子么?”
大家伙听得一愣一愣,只觉说书人讲得头头是道,无法反驳,便互看一眼,连连称是。
说书既毕,说书人收拾起包裹,朝酒楼后面的包厢而去。
“素姨,如何?”
说书人一推开房门,便见一个身着素色锦衣,身姿颀长的少年郎。少年约莫十三十四岁,如云乌发收拢,一二簪花插于其间。他肤如凝脂,欺霜赛雪,眉眼盈盈,唇绽樱颗。可他美眸之下青黑一片,双颊无一丝血色,惟存胭脂桃粉,红唇略显干燥,起了一层薄皮,看上去形容憔悴至极。即便如此,他的相貌依旧极为清丽,同苏州城中传言的天人相差无几。
苏素坐下喝了一口茶,把住茶盏旋转道:“已经按照你说的讲了,相信来往的商客必会将此事传入临安,你此行向沈玉求救,为顾及声誉,她断不会贸然拒绝你。”
苏珏释然一笑,眸中竟含了泪,想必是喜极而泣,他开口答谢道:“多谢素姨,若是此次成功救出我阿母,我便请求她让您回去,不用再过颠沛流离的苦日子了。”
“诶,别,我回去干甚?继承她的衣钵,成为下一轮苏家的家主,从此失去自由?我可做不来!我自由惯了,哪里受得了整天忙活?”
苏珏仍然极力劝诫苏素,还未开口,苏素便打断他道:“苏珏,我与你阿母斗了多年,就为争苏家家主之位,我败了,你阿母胜了,自古成王败寇,这个道理我还是懂,因而我被赶出家门,理所应当。我在外漂泊近十年,看了无数的生离死别,人生也看淡了,富贵荣华已非吾愿,只求余生逍遥自在一番。”
“素姨?”苏珏神色迷惘地注视着她,红唇嚅动了两下,不知该如何接话。
苏素轻轻一笑,抚了抚少年的乌发,一脸慈爱道:“你年纪尚小,未曾见人事,素姨所说你未必懂。”语罢,她放下手,遥望酒楼下方悠悠的江水,说道:“素姨只能帮到这里了,此后,营救你母亲之事,我便不欲插手,全靠你一人了,若是其间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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