迹很是遒劲有力。只是填本病历而已,写得倒像是要交期末试卷给老师。
写到了出生年月日那一栏……
“你今天过生日?”钟威似不经意地问。
何意知抱着病历本一边往诊室走,一边愉悦地说:“对啊,我今天满二十二岁了。”
钟威本来想说句生日快乐,却又觉得别扭,干脆缄口不言。
偏偏何意知眉眼弯弯地笑着问他:“你怎么不祝我生日快乐啊?”
“我……”钟威一顿,僵硬地说:“生日快乐。”
他还挺别扭一小孩。何意知乐了。
两人在等候区坐了十几分钟,终于轮到048号。何意知进了那间小诊室,钟威斜倚在诊室外长廊冰冷的墙壁边等她。
小诊室里的上一个病人走出来,与何意知擦肩而过。这男人刚才一定是在诊室里抽过烟,诊室弥漫着一种浓郁的劣质烟味。
穿黑皮夹克的男人走出诊室,啐了口浓痰,随手丢了抽过一半的烟,把它们一并踩碎碾灭。
他左手打了个响指,几个混混打扮的小喽啰立马围过来,狗一般跟在他身后。黑皮夹克男人为首,径直走向走廊边懒懒散散倚着墙壁的少年。
医院走廊光线昏暗不清,衬得墙壁贴着的白瓷砖发出幽幽蓝光。灰色地面已经发黑,还零星散布着没扫干净的垃圾。
钟威漫不经心扫视了一眼这帮黑.社会混混,随即歪着左嘴角挑衅十足地朝他们笑了笑。
城关镇乃至周边村镇的黑.社会混混,没人不知道钟威的姓名——他暴戾得出名,曾经徒手以一敌二十的战绩至今还未被刷新过。但正因如此,其他混混一直想挑战他的地位。城关的“地头蛇”兴哥就是其中一员。
“钟威,巧啊。”穿黑皮夹克的兴哥咧嘴一笑,露出被烟熏得发黄的门牙:“你说咱们这,叫不叫狭路相逢?”
“呵,”钟威随意用脚尖勾起地上的易拉罐——那罐曾经被人捏瘪遗弃在地的红色可口可乐易拉罐腾空跃起,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残留的变质棕色液体随之飞溅出几滴。
兴哥灵敏地往右闪避一寸,易拉罐从他纹着青龙的粗脖颈边堪堪擦过,最后掷在他后边一个小弟的身上。
“几个?”钟威淡淡问他。
兴哥舔了舔干涸的嘴角,一边说话,一边比了个数字“九”的手势。
“少了。”钟威轻蔑地勾唇:“起码得两倍这个数打架才有意思。你说是吧,兴哥?”
“我就喜欢你这嚣张气焰。”兴哥随手脱了黑皮夹克,里面只穿一件紧身背心。他胳膊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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