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了城,路上问他怎么办的。袁丰说,“我给他们一人加到了5万,然后给你母亲包了5k的红包,说这是额外给的。又给你父亲拎了一些礼品,也说是额外给的。他们都以为自己比对方拿得多,自然就满意了。”
“……你可真是太厉害了。”白清曼叹为观止,又追问,“那实际上谁拿得多。”
“还是一样多。”
白清曼都被他逗笑了,袁丰见她笑了自己也笑了。看来这事儿办得还算漂亮。
时间长了,白清曼突然发现自己居然还有点别扭劲儿。也不知道是袁丰宠出来的,还是骨子里的,只是在袁丰面前展露了出来。
比如说买戒指那回,袁丰本来带她去买钻石,结果她盯着人家的金店看。拐了弯去了金店,柜台小姐看了白清曼好几眼,问她是不是跟季鸣拍广告的那个人。白清曼一愣,柜姐指了指外面的大屏幕,正播放她拍的那支广告呢。
袁丰得意,搂着她的肩膀说,“是啊!我老婆漂亮吧?”
柜姐眼睛一亮,舌灿莲花,把两人好一顿夸。袁丰心情舒畅,说戒指手镯项链手链耳环,结婚用的,要买好几套。这话一说出来,又来了两个柜姐帮忙,玻璃柜里的首饰一套套地往外拿。黄澄澄的闪人的眼。
可白清曼因为那支广告想起了不好的事,再加上物是人非,她的兴致着实不高。袁丰看出来了,问她是不是累了?她说,“我不喜欢这些,不要买了。”
“那去别家看看?结婚怎么能不置办新首饰呢?”
“只是意头好,还不如系条红绳呢……”她指着柜台上挂的红绳说道。那红绳是用来编个花样系吊坠,串金珠的。
袁丰还是买了两套,说金子是硬通货,给她压箱底。再让柜姐给他拿了几条红绳。他拿回去学了编了一条简单的给白清曼戴,等戴旧了就换条新的。他甚至有一个盒子专门用来装换下来的旧红绳。
白清曼嫌结婚戒指太重了,私下里总是不乐意戴。袁丰也随着她,只说这条红绳得戴着,不许摘。她听完投入他怀里,说什么首饰也没有这条红绳贵重。袁丰抱着她轻轻晃。
这六年,白清曼从袁丰那里得到的是全无保留的爱和包容,她不用患得患失,也不用小心翼翼。她每次看到手腕上的红绳都会想起袁丰,以前是甜蜜,现在是悲痛。可她不舍得解下它。不仅是因为袁丰不让,而且这是他编的最后一根红绳了。她甚至戴着它撑完了袁丰的葬礼,尽管事后被人指着鼻子骂没规矩。
她每天早上一睁眼,第一眼看到的就是这条红绳,然后总会出一会儿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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