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撐一把傘,礙眼。
「啪──」一輛汽車從後頭疾駛而過,水窪飛濺灑滿我側身。
我的髮尾都濕了。
癟著嘴,分秒之間,前方的情侶同樣被濺了一身濕,我的心情平衡許多。
下一秒,我頓時又感到一陣憤怒,男方護著女方替他擋下九成的汙水,兩人停下步伐正上演甜蜜浪漫劇的對話。
「擋路。」我的音調沒有高低起伏。
能不能讓其他人好好走路。
不過被水潑到,需要這麼矯情嘛。
我在心底碎念。
沒有專車接送,不過就是回歸交通運輸的生活。
台北這麼方便,只要時間規畫得宜,到哪裡都暢通。
從冰箱拿出一杯優酪乳,烤麵包抹果醬。
梳化完成後,提早十分鐘走到公車站等車。
一切都在掌握之中。
誰需要男人───
「喀──」清脆聲之後,我重心不穩,往前撲倒。
沒有布料保護的膝蓋擦上石板地,留下一片模糊的淺淺血跡。
痛死了,我瞪著斷掉的高跟鞋,看殺父仇人一樣。
瞄一眼周遭趕忙的人群,自己一個人一拐一拐地走回家,換鞋。
坐什麼公車,我還坐不起計程車嘛!
下班,沒人約,突然不知道要去哪裡,要吃什麼。
打電話給簡維恩,對方正在跟同事聚餐。
而我的同事,下班後正準備約會。
一個人走在壅塞吵鬧的信義區,熱鬧喧囂的街道裡卻沒一個人陪我說話。
沒有人在寒流來襲的街頭,將我的手插進他的口袋,攬緊我,分享體溫給我。
沒有人費心製造驚喜給自己,送花、送巧克力、看夜景、講無聊笑話。
沒有人有責任義務對我這麼付出,僅僅是心甘情願。
也沒有人甘願無限期單方面付出。
我該心知肚明的。
卻依然覺得委屈。
#简体
清晨五点我就醒了,头痛欲裂,口干舌燥。
睁开眼,我就后悔了。
昨晚的一切都是真的。
第一次喝酒耍酒疯,闹的戚晏鸡犬不宁;第二次喝醉跟啃了诚实豆沙包一样,嘴巴没了门,什么话都倒出口。
我真是要疯了,脸皮都被自己丢在地上踩。
我轻手轻脚移开两人纠缠的躯体,临走之前瞥见男人眼底的黑眼圈。
他的工作有那么累吗?
男人呻吟着,挥手找东西环抱,我赶忙将枕头塞进他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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