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哑的嗓音淡定地问:“船长大人,您这样挑拨离间真的好吗?您不觉得这样有些卑鄙吗?”
“我本来就是个卑鄙的人,否则你们为什么会出现在我的船上?”迪尔冷静地回答,“而且我挑拨离间的是我的小奴隶和他的前任主人,这里面有你什么事?”
小白不说话了。他转过头,捏住黑发年轻人的下颚微微往上抬了抬,强迫对方对上自己那双湛蓝色的瞳眸,接下来再开口说话时声音又缓又慢:“你怎么看?还记不记得在此之前你以为你要死了的时候,唯一的遗言就是留给那个人的,现在因为别人的三言两语,就动摇了吗?”
动摇?动摇什么?
兰多的瞳眸微微缩聚,片刻之后,他仿佛回过神来一般,“现在我们不是在讨论关于利维坦号的事情吗?”
小白表示不受影响,淡淡道:“那个话题已经过了,我们将立刻前往西尔顿,从女王的手上拿到‘人鱼的咏叹调’,然后寻找利维坦雕像,这个任务已经没有任何争议了。我们现在的争论点是……”
“我不想回答这个问题。”兰多嗓音低沉地说,“现在我觉得有些头晕,想喝点水吃两块菠萝,小白,你送我回船舱好不好?”
小白微微一愣,薄唇随即轻轻抿起,唇角拉扯成一条并不愉快的直线。
在他的身后,迪尔露出个幸灾乐祸的笑容——他自己都不太清楚,自己为什么有一种打了胜仗的爽快。
……
最后,兰多是被小白背着回到船舱里的,因为他发现自己这会儿连呼出的气息都是热的。也不知道是因为受到过多的惊吓,还是最后被迪尔的挑拨离间弄得心力交瘁,导致整个人的情绪都跌入谷底,总之,之前稍稍减退的热度死灰复燃,到最后他几乎站都有些站不稳。
雷蒙德常说,傻子是不会感冒发烧的,比如兰多,永远都健康得像只猴子。
而现在,兰多却烧得几乎要变成真正的傻子了。
他趴在小白的背上,男人的背部结实温暖,这让兰多产生了一种莫名的熟悉的感觉。
不小心记起小时候某次半夜咳嗽咳得人都快要挂掉的时候,外面刮风下雨医生又不肯到家里来,他的父亲急得团团转,就是雷蒙德直接将躺在床上的他拎起来甩到背上,然后套上斗篷,背着他直接杀到医生的家门前,并且以要把人家的门铃摇烂的方式,活生生地将穿着睡衣的医生从床上挖起来开诊,兰多才捡回了一条小命。而事后反倒是身体一向很不错的雷蒙德跟着他一块儿发高烧在床上躺了三天。
那是雷蒙德迄今为止,做过的为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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