嗓门道,“小印是吧?别客气,就当是自家就成!”
印风抿着嘴偷笑,看陈翠花像个大鸭子似的往里走,不知怎的,就想到了二胖子的婆媳天敌论。钟明拎着大包小包的养生品,跟着进了中间的主屋。
屋子里很暖。暖气片在角落,轰轰地散发着热气,这里的屋子房梁很高,所以中间的主屋显得大而空旷,不过一桌人围着八仙桌坐了,倒也热热闹闹。按这里的风俗,今天晚间要请财神,所以钟大福和钟明的二叔商量着晚上的流程。二叔家就在隔壁,他老婆死得早,儿子在外地打工,过年也没回家,便来这里凑个热闹,帮忙把财神一起请了。
酒是自家泡着的白酒,钟大福举着小碗喝白酒,并和众人碰碗,张口喝之前,他先蠕动了两下嘴巴,接着毫不避讳地对着身后吐了一口痰,这才一口气喝了半碗。一大口白酒下肚,他一张油光闪亮的黄脸被刺激得皱成了菊花。
印风一向自诩酒量不错,不过这回,也不敢用那种法子猛灌,他可不想在钟明家吃饭吃到胃出血。上次钟明公司年会时,印风就知道钟明酒量非同一般,当时还觉得稀奇,这么纯良的人竟然有这么好的酒量,原来都是这么练出来的。
和乐融融地吃了一顿饱饭。印风和钟明双双撑着大肚皮——印风是觉隔锅饭特别香,吃撑了;钟明是习惯性的,吃撑了……
印风跟着钟家众人上了顶楼小房间,小房间里摆着神龛等物,菩萨像前放着两株大大的红蜡烛。钟大福和陈翠花端上水果供奉着,把烛火点了,一边的陈旧磁带机里咔咔地放着大悲咒。一行人轮流把头磕了——印风也不例外。
下楼时,钟大福走在最后,问前面的印风,“小印这腿是怎么了?能治不?”
印风低头苦涩一笑,随即转头恢复了从容得体,答道,“以前在工地上出的意外,不碍事,我早习惯了。”
钟明此刻先一步去了车子旁,印风透过窗户,就看到钟明从后备箱里搬出一箱又一箱的东西。
陈翠花在二楼铺床。床是大型木板床,看来是找熟人定做的,铺了厚厚的棉花孺子。整栋房子没空调,就暖气片一只,翠花挺着威猛的身躯双手抱着暖气片上了楼,期间印风想要帮忙,翠花生猛地吼道:“没事儿!小印你看电视去,甭操心!晚上你和钟明一块睡,家里棉被不够多,真不好意思了啊!”
印风讪讪地抓抓脑袋,心说谢谢你啊,幸亏棉被不够多。
钟明不一会就回了自己房间,赫然发现印风已经脱得只剩贴身衣物坐在床上,正看着一份不知哪儿弄来的报纸。这房间堪称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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