糕,毅然开始打起瞌睡。
不知什么时候,靠窗的座位坐了一个人,而我会注意到这点,我以为只是因为视线被挡的缘故。
是个很俊朗的男子。那人大约二十出头,墨黑的长发及肩,微微低着头,额前的碎发被整齐地置于耳后。注意到陌生的目光,他微微转过头,与我四面相接的瞬间,一双如黑夜般沉寂的眼眸赫然映入眼帘。
我被这突如其来的慌乱搞得很是尴尬,于是只好笑。
他微微怔了怔。
“喂!”忽然,宁静的氛围被一个极具威慑力的声音打破。他转头,在此时风尘仆仆推门而入的人,无疑将咖啡店里仅有的三三两两的人的目光吸引了过去。那人旁若无人,大步流星地向他走去,随后俯下身,耳语了几句,俩人便很快离开。
穷极无聊的我开始想象他们耳语的内容:“码头被人抄了,快去看看!”or“紫菱小姐被绑架了!怎么办?”这些都是我熟悉的情节。准确点说,都是我演过的情节。
在娱乐圈跌打滚爬了八年,混到今天要房有房要车有车,要钱也不缺的地步,作为一个男人来说,事业上应该不算是个loser,而作为一个人呢?我苦笑。
室内的温度很适合冬眠。我窝在沙发上,晕眩的感觉再次席卷而来。我闭上眼,开始了漫长曲折的梦。
梦里还是少年身形的人,下了学校班车直奔一个目的地。目的地里的人,少年从8岁起,便以和他作对为最终目标。他让少年学书法,少年将漫画画得满墙,他让少年学钢琴,少年吉他玩得溜转,他让少年学武术,少年街舞爵士恰恰机械舞样样不差,他让少年选文,少年在理科班当班长,他让少年考师范,少年中考门门交白卷。他在凌晨的某刻从十五楼的窗户纵身一跳,像消失在清晨的一颗露珠。结束了所有的期望与失望。
他没了,自己还去和谁作对?少年走出火葬场茫然地想,太阳依然很辣,云朵还在飘,别人家窗台的鸟叫得也很欢,宇宙到动物都有自己的活法,似乎只有自己,突然间失去了方向。
很多年以后,少年依然不懂,当初跳楼自杀的父亲,是否真的仅仅因为欠下的千万巨债而选择轻身?还是因为载不动太多对儿子的失望呢?
(四)
迷迷糊糊地从睡梦中醒来,我的眼前还是那位好心的服务员。
“白先生,我们店要关门了,您已经从下午睡到了现在。”他说着,又抬腕看看表。
我往窗外一看,天已经黑了很久,再看看钟,时针正滴滴答答指向一。我赶忙一边道歉一边往店外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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