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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记起来何行君第一次给他写的信,说他觉得写信很困难,想着何行君写这信又不知道撕了多少信纸,他忍不住轻轻笑着摇摇头。
何行君其实没撕多少信纸,他只是对着写了「学长」两个字的信纸发呆发了很久。他有很多话想写上去,可又不知道怎么准确地写出来。
微风吹过,旁边的玉兰树有细小的白色花瓣落下来,落在地上,无声无息,只偶尔有清甜的香气飘过来。街上的人来来往往,离他很近,笑容也很真实,却每个都是陌生人,他们的快乐和自己没有任何关系。
看着远处的天空看了许久,何行君决定不必想着怎么写这封信才合适了,他只是把自己想写的都写上去。
他写自己看到的傍晚天空如何变化,街上的人怎样的说笑,旁边的一只小狗追逐自己的尾巴,一旁玩耍的孩子如何欢笑。
这一切很简单,却都无法再重复。
玉兰花过了这个季节,再次花开就到了明年,一年一年,似乎都是同样的,但如果我今天没有来这里,这次的花开我便没有看着。错过了这次花开,我如果想看,等到明年也就行了,可前提是明年我还能来这里。
电视在放一部纪录片,关于沈从文先生的。他说生命是太脆薄的一种东西,并不比一株花更禁得起年月风雨。最近半年多里,我不过接触了两次案件,听你说过监狱那次暴动发生的事情,这些在漫漫的时间长河中,都不过是再微小不过的事情。可那些人的消失,真的不会长于一朵花经历的时间。可见,沈先生这句话说的真对。
时间这个东西很奇妙,会让你遇到一些人,也会让你在某些时间离开另一些人。这种相遇和离开,充满了未知和不可预测。在不断的相遇和告别时,人和人之间建立这样那样的关系,或许真的是沈先生说的,不过凑巧如藤葛一般缠绕在一起。分开之后,再度相遇却不知道是什么时候。
沈先生说他走过许多地方的桥,看过许多次的云,喝过许多种类的酒,却只爱过一个正当最好年龄的人,他应当为自己庆幸。看到电视里他们的照片,我想他的确会觉得庆幸,因为他知道自己所要找的就是那个人,而且他找到了这个人。
学长,遇到你,我一直都觉得高兴,即便你让我看到自己有这样那样的缺点,即便我和你之间有那么明显的距离,即便你说的一些话甚至有些过分,我还是觉得高兴、觉得庆幸。但我也知道,我不能因为这样的庆幸就糊涂起来,啊,虽然有时候的确有些糊涂,可我会努力,一定会切实努力做好一个人,一个男人。
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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