丑陋而庞大的东西迅速的成为了战场的主宰,它不断地夺取着德国士兵的生命履带碾压土地所发出的轰隆声对于他们而言就如同死神敲响的警钟。而炮弹对于这庞然大物而言似乎也并不是什么值得烦恼的事—它的外壳既不是土做的也不是篷布做的,炮弹对它造成一定的伤害但比起它对于战壕造成的伤害就差太多了。
诺依曼已经不想知道还有几个人活着了。这个被英军称之为坦克的武器如同不可摧毁的堡垒,他们部队所有的德国炮兵几乎都对这个形势感到绝望了,他们的士气低迷而英国部队则士气高昂。
疲惫,酷热与对死亡的恐惧笼罩着诺依曼。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活下来了,在日后他试图回忆这期间的事情的时候,他只能感到一阵茫然。充斥在这段时光里的似乎只有死亡与重伤。他不知道日子是如何流逝的,从进攻转变成防守反击,死人在战场上形成高低起伏的山丘,而他们所流的血则汇成绵延的河流。
幸运之神没有再照顾到施密特—他被炮弹的碎片弄伤了肺部。他趴在地上的时候几乎所有人都以为他死了—而那些知道他还没死的则以为别人会马上把他抬上担架。他在战场上躺了很长时间,而嵌进肺部的碎片不是唯一击中他的东西。伏格尔最后找到他的时候,他已经完全停止呼吸了,双眼瞪得极大,五官因为痛苦而扭曲,
他被他们抬到一个稍微隐蔽一点的地方草草的埋掉了,伏格尔在上面用树枝做了一个歪歪扭扭的十字架,然后他们脱帽哀悼。但这就是全部了。
没有人哭,他们连哭的水分都没有了。
其实施密特已经足够幸运了,他想。大部分的死尸都躺在地上,散发着恶臭并受到苍蝇的广泛欢迎。那味道和场景让人想吐。幸而现在已经不再是夏天了,不然几乎不会有人愿意踏足这充满恶臭,蚊虫与死亡的地方。基本上所有的尸体都涨着肚子,脸部扭曲。英国人进攻的时候,这或许也可以作为一道防线呢,诺依曼嘲讽的想。
‘我们逃走怎么样,’晚上的时候伏格尔一脸绝望地问他,‘你觉得我们逃走怎么样?’
诺依曼看着他,有些无力的蠕动着嘴唇,若是再早那么几个月,诺依曼或许会一拳揍上他的肚子,但现在他确实也对这个问题产生了幻想。他却并没有赞同伏格尔的话,士兵的责任驱使着他说出让人失望的言论,‘我们不能伏格尔。我们在为我们的国家奋斗。’他听起来如此动摇、这口气听起来如此无力,让诺依曼自己都感到吃惊,‘而且我们能逃到哪里呢?’他茫然地问,‘哪里不是这样的呢?’
伏格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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