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白骥含糊不清的道,“买块地,好好生活下去,一直到老……”
一只手捂住了他的嘴,力量并不大,他却无力挣脱。
“我哥回来后得了精神分裂,他一直害怕你,要么就是吼着要杀了你要么就是躲起来发抖。”杜文的声音还是那么温柔,带着点稚气,就像刚认识白骥时那个大学刚毕业的孩子,“有天夜里,他在家里放火后跑了。我父母都是重度伤烧,你不知道他们每次换药,惨叫声隔了几层楼都能听见。我给他们倾家荡产的治,还是死了。失火那天,我和哥打架,去同学家住了。有时候我会想,为什么我没死呢?我如果一起死了就好了。”
白骥没有再说话,真相既然如此,他也没什么好说的了。家破人亡,如果谁能够轻易释怀那才叫奇怪。他的眼睛肿成一条缝,只能看见模糊的天花板,却判断不出这是哪里。时间的概念已经消失好久了,他基本上是处于半昏迷状态,识别力几乎没有。
“我恨你。”杜文的手抚摸着白骥的脸,“我知道这对你不公平,我哥出来混是活该,可是,我该去怪谁?所以,下辈子做个好人吧。”
这次谈话之后,白骥再也没有说过一句话,尽管有时会发出模糊不清的惨嚎,那张嘴里,却再也没有挤出过一个有意义的字。
杜文想要白骥死,可是,当别人告诉他,白骥不行了时,他的心头掠过的却是惶恐。折磨白骥是他的人生意义,白骥的丑照道上人尽皆知,白骥的财产他全部捐献了出去,甚至白骥一手创下的公司、基业,他也是举报的举报,解散的解散。
他不要这些沾血的东西,白骥所有的东西都是沾血的罪恶。他唯一没动的就是白老夫人和白小弟,尽管他声称这是威胁白骥的筹码,但心底知道,他只是下不了手。
白骥会紧绷着身体,忍受着任何折磨,直到晕过去。他的强韧远远超过杜文的想像,然而,身体的强壮却远低于他的估计。
医生几次发出了病危通知书,又把白骥从死神手中抢了回来。毕竟,白骥受的都是外伤,杜文又很小心,每次医治都很及时,然而,人毕竟是肉做的,时间一长,自然也不行了。
如今的白骥瘦得脱了形,躺在床上时,即使眼睛睁开,也空洞得如同木偶。杜文挖了他的一只眼角膜捐献了出去,半块肝,得了一张奖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