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一份安静,尽管以整个人生来说他还年轻;正是拼杀的时候;但他不想再去努力,平淡的生活就足够了。
汤妮是个那么合适的人选;合适到他几乎不敢相信是真的;不仅合适;出现的时机还那么好。他只需要答应一声,就可以迎来新的生活。
我能摆脱过去吗?
白骥一整天都在自问这句话,问来问去,反倒问得自己心慌意乱,烦躁得不行。他坐在旅馆脏兮兮的床上无聊的换着电视频道,正想着是不是该出去走走时手机响了起来。这个时候会打电话来的还能有谁,他盯着床头柜上的手机犹豫着该不该接时,铃声停了。
他刚莫名的松了口气,铃声又响了起来。这一次,他一边叹气一边接了起来,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白骥?”
“嗯。”白骥注意到汤妮的声音很是磁性,在空气中甚至能引起一丝微妙的振动,“什么事?”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后才道:“你刚才没接电话,不想见我?”
“没有。”白骥有些心虚,“刚才在厕所。”
“晚上要一起吃个饭吗?”汤妮若无其事的道,“我今天半夜就要回去了,公司那边有事。”
白骥突然来了兴趣:“公司现在是你在打理?”
“嗯。”
“你是……CEO?”
“不是。”汤妮带着几分笑意道,“我就是杜文的助理。”
白骥有些好笑的道:“你该叫杜文给你升职。”
汤妮轻笑出声:“你要不要来吃饭,我可以详细和你说说。”
果然是成年人式的邀请,含蓄而且劝诱,如果是冉晨的话恐怕只会一再单纯的邀请他去吃饭而已,如果是杜文……他和杜文之间根本没有好好吃饭的可能。
“我不想再学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了。”白骥做出了决定,“但是我想和你一起吃个饭。”
“行。”汤妮的笑意很明显,“晚上我来接你?”
“不用,我们在杜文的病房前会合。”
汤妮有些迟疑,却还是应道:“好,我去那儿等你。”
挂了电话后白骥有些发愣,脑袋里空空的,千头万绪又抓不出个头。等到了晚上,站在杜文的病房门前,这份迷惑很快被驱散了。
汤妮站在病床前和杜文说话,附着身,一只胳膊被杜文死死拉着,他能看见杜文用力到发白的指关节和青筋毕露的手腕,扭曲的表情,还在渗血的伤口,快速张合的嘴唇似乎在说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