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里才有了几分迟疑,“他父母早去逝了,哥哥最近也死了,其他亲属我也没听他说过……算了,什么文件?我来签吧。”
医生和他在沉默中完成了必要的手续,他根本看都没看就签了,反正怎样的治疗都无所谓,他根本不关心。医生拿到文件也算是松了口气,例行公事般道:“他现在还没有脱离危险期,你最好住近点,比较方便。”
哦,对了,我就是为这才不回去别墅,要在附近住旅馆的。
白骥想起了这件事,不由得叹了一声,放着近千多万的海边别墅不住,住几十块的小旅馆,他真是够可以的了。只是,要他回去来个眼不见为净又觉得有些不甘心,就这么放杜文轻轻松松死了,他心中那口怨气到哪里撒去?
他又不是圣人,怎么可能不怨恨?
他佩服那些能够原谅的圣人,但他不是,不仅不是,连好人都算不上。他心里清楚的很,就算最狠毒的事不去做,难道开赌场、占据红灯区抽成、放高利贷就是好事了?
你们没一个好人。
季雨的话又浮现在耳边,他暗中苦笑,和医生打了个招呼后往杜文病房走去。杜文被转进了重症病房,他进去之前必须好一通准备消毒,好不容易进去后,他都有种“我真是吃饱了撑的花这功夫进来看”的心情。
杜文此时处于昏迷中,安安静静的躺在那里像具尸体,紧抿着嘴唇,皱着眉头,像是在咬牙切齿又像是在忍受着什么。
白骥在床边站了会儿,抬头看了看附近没人,抬手在杜文削瘦的脸颊上抚摸了下,冰凉的触感令他觉得很恶心。唯一令他觉得有些安心的是,杜文并无意识,毫无反抗之力。他搬了把椅子在床边坐下,静静盯着床上的人仿佛要看出朵花儿来。
也不知是巧合还是他的凝视真有作用,几分钟后,床上的人呻|吟一声,居然缓缓睁开了眼皮,茫然的盯着天花板。
白骥没有说话,起身离开了,他怕杜文一说话自己就忍不住要掐死这个家伙。医院外的空气清新了一些,他深呼吸好几回,洗洗肺,回去旅馆后,汤妮的来电更令他有了几分活过来的感觉。
“你听起来有气无力的。”
“想太多。”白骥努力调整着呼吸,“你怎么又打电话来了?”
“想你了就打打呗。”
白骥觉得太窝心了,许多年了,他就这么孤独的过来,理解他的人不爱他,爱他的人不理解他,汤妮就这么突然从天而降,给他最茫然的时期带来了宝贵的一线希望。
这时候的他已经差不多把怀疑的阴影完全忘掉,沉浸在这份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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