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归于虚无:“为什么?”
“那里有一个关于亨庭顿的试验性疗法,据说非常有效,我想去。”杜文的话语越讲越急,“我看了,他们在招自愿临床实验人员,亚洲人得亨庭顿非常罕见,就凭这点我绝对能入选!不用钱的!”
白骥知道了,对杜文来说纽约不是别的,而是生命所在。一如往常的,他知道但不代表理解,他没有任何理由去体谅理解杜文,他们不是爱人,只是苟延残喘的同伴,互相扶持着对方满是鲜血伤痕的身体在人生道路上艰难前进。
如果杜文要死,他有什么理由去拉一把?
沉默对杜文来说不是好消息,他的脸颊逐渐失去血色,看着白骥的双眼被绝望逐渐占领,片刻后,他安静了下来,摆出一个非常自然的笑容:“不去就不去吧,这个治疗也只是延缓而已,不可能治愈的,不折腾了。”
白骥点点头,这场谈话到此为止。
收拾行李用不了多久,变卖家产却花了不少功夫,杜文的手段不错,虽然急售却没有亏损反而比普通行情更高,真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办交割手续的同时也得赶紧办签证,当他听白骥说去美国使馆时,颇有些惊讶:“去美国?”
“嗯,去美国。”
杜文有些不解:“为什么突然改主意了?”
“不是突然。”白骥自然而然的道,“只是想去了,就改了。”
杜文看着白骥转过身的背影,慢慢绽出一个笑容,他不会说什么,任何话都是多余,无需语言也无需表达。
三个月后,白骥和杜文带上大笔钱款办了投资移民,登上了去飞机场的出租。窗外的景色飞速倒退,尚未熟悉就已别离,这是白骥当初所设想的生活,并没有失望也无惊喜,他早该料到并且学会适应,即使亲临现场也得古井无波。
只是,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当尚未熟悉的景色消失,只剩下全然陌生的一切时,白骥的心情也糟糕到了谷底。下了车,进机场时他拎着不多的行李道:“我不懂网络飞机票这些事,你去办吧。”
去纽约前要先飞上海,杜文兴冲冲的去了柜台,白骥就坐在不算宽敞的机场,看着像是张开大嘴的门口。他也不知道在等什么,只是无法抑制的看着那里,明知道不可能会有任何人来,他没有把自己走的消息告诉任何人,却仍旧徒劳的盼望着那里出现任何一个熟悉的面容。
没有人来。
杜文说登机时间到了时,白骥的心头涌起了强烈的疲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