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看着凌云。
凌云这会儿中枢神经系统还有些麻痹,身体动不了,连眼睛都转的吃力,但还是微微向他点个头:“辛苦了。”
孙望川勉强点了点头,脸色甚至比凌云更像一个病人。他回头示意一下,呼啦啦的就进来好几个人,都是孙望川的助手。一阵忙乱以后,凌云发现自己被转到了重症监护室。
凌云静静的看着淡蓝色帘子上ICU三个字母,陷入沉默。四周各种仪器发出不详的嘀嘀声,凌云身上也是。
凌云知道这些都是用来干什么的。他几乎想笑,进ICU的病人基本都是没有意识的,甚至是再没有希望恢复意识的,像他这样思维清晰的看着自己被转移进ICU的人,恐怕自医院成立以来就这么一个了。
真是有意思的经历。
孙望川沉默着翻开文件夹,从里面抽出一张片子,犹豫着摆弄了半天还是递给了凌云:“我想还是告诉你比较好。你可以看得懂吧。”
手伸了半天也不见凌云接,孙望川这才想起来凌云还不太能动,就把片子举到他面前。
凌云看着那张片子,眼睛里一瞬间流过纷繁复杂的光芒,也就这么一瞬间的事,很快又归于平静。
孙望川怀疑他是否真的看懂没有,咬了咬嘴唇决定解释一遍,但是话才刚开个头就被凌云打断:“我看得懂。我明白了。”
明白?那你为什么还能那么平静?孙望川很想问,但是话还是没有说出口,最后只是叹息一声:“我没敢告诉两位老爷子,怕他们一时接受不了。本来也不打算现在就告诉你的,但是……你知道,万一……我怕来不及。”
凌云知道他的意思。
多器官功能衰竭综合征,出现的快,出现之后,死得更快。
孙望川狠狠皱着眉,还残留着手术刀压痕的手指不安的动着,握紧,松开,再握紧,再松开。指尖在不锈钢的文件夹边缘狠狠的用力,不怎么锋利的金属留下一道深深的印痕。
凌云还是淡淡的笑:“这不是您的错。您已经尽力了,只能说,我命该如此。”
孙望川几乎是不可置信的瞪着他。他做医生多年,见过的病人没有一万也有八千,什么样的患者没见过。但是像凌云这样,得知自己也许不久于人世却还能这么笑着的病人,真的是头一个。
原本还担心凌云会接受不了的。
凌云垂下眼睛,嘴角却没有垂下。孙望川无言的看着他。他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明明已经很小心,该注意到的都仔细注意到了,但是,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