怜爱中带著自责。
因为癌症让她想通了吗?人生苦短,如果连最亲的家人都不珍惜,活著还有什麽意义?
「克昀,妈妈对不起你。」
「妈,那些都过去了,现在你需要好好治疗,没事的。」
「不,你不知道,妈妈现在很害怕,有一件事我必须告诉你,不然我怕以後没机会了。」
她的表情非常严肃,显然那是一件很重要的事。
「你说。」
「克昀,你还记得小时候你问爸爸是谁,我是怎麽回答你的?」
「你说我没有爸爸。」
突然谈起爸爸的话题,我忍不住倒抽一口气,身体有种突然变冷的错觉。
妈妈在十五岁的时候生下我,不管她为什麽会做这样的决定,她坚决的执念一直让我感到可怕。也许那个该被我称为爸爸的男人伤她太重,又或者是爱她太深,强烈的爱或恨将她改造成一座掩藏感情的冰冷碉堡,即使短暂接纳过像叶叔叔那样的好人,她的心依然没有温度。
我宁愿她拿掉我,也不想忍受这将近二十年来毫无亲情的冷漠。
她虚弱地点头,眼神带著一丝惊悸,再一次道歉之後,她说出让我永生难忘的一句话。
「你的爸爸,也是我的爸爸。」
碉堡瞬间颓圮,我的血液骤然冻结。
我是乱伦的产物。
相较之下,以往全然的否认与逃避似乎变得极为温馨,至少,那让我对父亲仍保有一丝微弱的憧憬。
妈妈哭了,就这麽悲伤地看著自己的被子。她闪躲我的目光,她羞於面对自己的儿子。
我懂了,她看见我就像看见那个恶魔,她想爱我却感到害怕。多可怜的妈妈,被逼著生下充满耻辱回忆的孩子,我根本不敢想像她受了多少罪,在丑恶的地狱挣扎了多久。
我能做的只是抱住她,告诉她一切都过去了,我爱她。
「克昀……」
「没事了,没事了。」
我必须安慰她,也只有我才能安慰她。
即使从这一刻起,我觉得自己好肮脏。
作家的话:
☆、卅三、爱错
看见林世帆倒下去的瞬间,我以为我把他打死了。
警察在一旁絮絮叨叨反覆解释杀人未遂和伤害罪的差异,对我来讲根本不重要,我只希望这是一场恶梦,梦醒之後程克昀会抱我亲我,甚至在作笔录盖指印画押的时候,我还不切实际地幻想著他就在门外等我。
叔叔付了保释金,气急败坏地把我推上车,之後他就没有说话,我也不想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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