遂跟着揪了心:“你切莫随口胡说,去个庙里到底能惹了什么东西回来?”
刘婆子斜眼:“夫人,这话可不好说,去庙里拜的哪个不是求事的,谁知道呢,就当是静一静宅子也是好的,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啊。”
大夫人越听越觉得有理,点点头:“明儿你去找马文德问问,让他出去寻个得道的尼僧进门瞧瞧到底是招了什么东西了。”
刘婆子连连点头:“我待会儿就去梨园找马婆子说去,夫人莫急。”
蒋茽跟着蒋悦然稍说了几句,又怕打搅他休息,便带着大夫人先行离开了。
三人一走,卓安这才敢起身,连忙进门回蒋悦然的话:“少爷不必挂念,方小姐服了药已经休息下了……”
卓安没敢跟他说起伤口留疤的事情,心想着能瞒一时等着他病好了再说不迟,于是含糊道:“大夫也给敷了药粉,说是等着看看到底能长成什么样。”
蒋悦然听见这番说辞,心方才落了地,轻轻“嗯”了一声,便慢慢没了声音,任自己沉沉昏睡过去。
也不知是醒时还是梦里,他看见长大之后的方沉碧一身大红喜服,坐在轿子里被从蒋府之外给抬进来,掀了帘子,揭了帕子,方沉碧露出一张脸,美得倾国倾城,她朝自己笑着,问他:“三少爷,我嫁给你做媳妇好不好?”
蒋悦然半是惊艳半是惊讶,只觉得自己的心口嗵嗵作响,喜得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就是在这关头上,他突然念上一件事,从前课堂上读得“两情相悦”这个词,到了今天他才懵懵懂懂的了解了一个大概,许是就是如此?她喜欢自己,而自己更喜欢她。
熬了半宿,方沉碧只觉得自己额头那块伤口像是洒了辣椒粉在上头,又灼又痛,呼吸跟着有些沉浊。之前那会儿,她隐约听见门外似乎有卓安说话的声音,知道是蒋悦然遣人来问的,心里明明是暖的却也不是滋味。
从以前到如今,真真能设身处地的,真心实意的为她着想的人太少,爷爷奶奶为着亲孙放弃她,方安也是如此,可她能理解并不觉得怨恨,只是那时那刻心里确是有了失落感,许是因着她曾经幻想过,他们给的感情是可以一直到天荒地老去的,但结果还是难免让人感到沮丧。
再想到蒋悦然,想到今天下午的种种,她便开始计较,依赖到底是个好事还会是件麻烦?而蒋悦然对于她来说,究竟是一脉暖流还是冰晶如剑?
她又感觉痛了,不知是哪里,只觉得浑身都跟着不舒服,张开眼,瞪着晕黄满室的灯光,只看见帐顶的水晶流苏静静垂在头顶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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