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又见裴宁跟着道:“事不宜迟,少爷别再耽搁,我还是可以拖上一拖的,”
裴非也不但多耽搁,应了声,渐慢的退后了。
黑衣人见裴非往后退,紧了紧手里的剑身,跟着上了几步,冷笑了下,并未说话。
“少爷是贵妃的胞弟,这里也是你们敢动土的地儿?也不怕伤了少爷,回去可如何跟你们头交代?贵妃娘娘若是知晓了自己弟弟伤在你们手,这等罪过可是你们几条狗命能抵得了的?”
裴非又退几步,也不知晓是退到哪里,火苗如鞭,舔到他脸颊,火辣辣的疼。裴非不愿多逗留,只是小声道:“你自己多加小心,我在外面等你。”
裴宁头也不动,只能颔首算是应答了,顿了顿,在黑衣人上前之前来了一招出其不意,提刀便朝着对方劈去。
第八十章
所有思绪翻上心头,从前生到今世,那些爱,那些怨,就仿佛是搅成一团的乱麻一般,让她喘不过起来。她唯一的血脉亲情也已经断了。璟熙死了,蒋悦然成亲了。她的亲娘早亡,父亲不知究竟何人。
上一世,这一世,她没有父母,没有亲人,没有爱人,也没有孩子了。她孤零零的看着一个又一个人离开,她开始怨恨每一个离开她的人,然后却又突兀间不知道究竟该怨谁才好。该恨谁呢?大概天意如此,或者她本就是天煞孤星的命数,不是每个人注定要离开她,而是她就如一道无形的圈墙,推开每一个靠近她人生的人,然后各种方式将他们越推越远,分别,或者死亡。
她渐渐蹲下身,虚无气力的靠在那堵走不出的墙角边,耳边没了任何声音,马婆子生拉硬拽,似乎发了疯一样的拖着方沉碧往外走,她弱弱的抬起头,那火光漫天,那浓烟滚滚,马婆子一张一合的嘴巴,似乎在说些什么。
可是她再说些什么都无济于事了,事到如今,死亡也并非那么可怕,也许,死对有些人来说更是一种解脱。因为不管她以何种方式过下去,都只能以一种不断失去不断绝望的姿态存在,死了便是结束,将一切痛苦和纠结的根源干干净净彻彻底底的清除干净,也就是回归寂静与平和的那一刻了。
那一刻,方沉碧对着马婆子微微一笑,火光中的那一笑如是那般惊心动魄的美,妖娆的,绝艳的,也是空洞的,虚无的。
马婆子知道方沉碧已无求生欲/望,可她不可能看着这孩子就这么坐在这等死。马婆子费劲吃奶的气力也没能将瘦弱的方沉碧从地上扯起来,从未如此歇斯底里的马婆子已经精神崩溃,她尖锐的嘶喊声音穿破了层层浓烟,似乎也穿破了天际,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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