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声之后一翻身就睡过了点。早班服务员开门之后压根没做团队摆餐;反倒是后厨早班厨师催着,去前台调出派餐单子然后手忙脚乱上菜备餐。偏赶上老总早起下来巡场,撞了个正着。团队客人投诉食品上台慢,主食配菜不够数;零点客人投诉食材粗糙,卤猪脚上竟然有毛茬没清干净。
祁思源当场签了所有早餐客人的免费餐单,随后查问当班领班,指派服务员往宿舍打电话,将那个领班叫到了餐厅。再后来亲自接听电话,把程喜燕和淮阳厨师长都从家里揪了过来。临出门时扔下一句话:今天淮阳餐厅闭门整顿。前后间所有人员包括公休人员一律回餐厅开会。
谁都清楚这笔费用全部算在淮扬厅前后数十人头上。这些人中间一多半是合同将满,并等着合同下来续签的。现了这么大的眼,扣钱填过失单甚至被炒都在意料之中。
蒋敬璋捂着脸真是想哭都没有眼泪。哼唧了几声才喘着气假装哽咽道:“谁借我个肩膀让我先大哭一场。哥哥姐姐们,你们谁跟我有仇啊?可要了我的亲命了,我也没辙。”就知道有人看我坐这把经理椅子不服气,所以刚一转脸就敢合伙儿把人摔得啪嚓啪嚓的。这回栽倒黑桃K手里,又合伙推着我出去堵枪眼。
“小蒋阿弟啊,这一回只能靠侬在老总跟前的面子。不然老总一怒之下,就此去掉淮扬厅···啊哟,后果不堪呐。”说到此处,淮扬厨师长脸都灰了。——蒋敬璋砰的一下把头放在办公桌上:“那你就把我插上草标放在酒店门口,看能不能卖几百万,好给你的兄弟们结薪水。”
抬头看表将近经理职级例会时间,蒋敬璋伸胳膊套上工服。“我先去开会。餐厅这边前厅和后厨分别开会,各自确定责任当事人处理方案。尤其核算出闭门当日损失数额,经理部散会之后就要拿出具体数字;如果散会时我没有被轰成灰的话。”
从后厨通道走到露天,蒋敬璋无语望天:我那不记得长相的老爸,你在那边怎么就见不得我过好日子呢。昨晚刚和师兄票戏,串了一台《荒山泪》,今天就要接一出《窦娥冤》。
鼓足一口气敲响了总经理办公室的门,偷眼瞥见总经理秘书在为他合十祈祷,蒋敬璋呲着牙小声嘱咐:“看在你我往日情分,好歹来为我收尸。”秘书听罢掉头就跑了。
祁思源翘着二郎腿,悠哉悠哉的品着苦丁茶,感觉心里顺溜多了。眼瞧着徒弟并着两腿坐在沙发里,一派鲜美多汁冒冷汗的受气小媳妇样儿,就止不住嘴角抽筋儿。
“出门忘带舌头了,说话呀。”祁思源吹吹杯中湛清透亮的小绿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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