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啦。
电话铃这时狂响。我刚伸手,又快快缩手,我躲在被子里,我一点也不敢接,
我瞪它全心全意避如蛇蝎。它响了一会,终于停住。
我松口气。
“少爷——”门没敲就推开。跑进来的不止是人还有寒风刺骨。
威威一步步走近我,摇摇摆摆,他的脸一点血色都没有了,我镇定问他:
“怎么了?”
他眼里的我想必也是一点点失了血色。
他哽住声音,抽抽答答掉眼泪,“少爷,少爷……”
“混蛋,快说!”我再也忍耐不住,跳起来来不及穿上鞋子,大步走他面前,
摇晃他,却摇得自己头昏脑涨。
“老爷他——他刚刚——”
“住嘴!住嘴!”我反手就打了他一耳光,“你敢说我就杀了你!”
威威捂着脸,哭着对我说:“少爷,你不要这样,你不要吓我……”
我摇摇晃晃,想迈开步子,眼里一片灰白,我想我可能要做丢脸的事了。
还没想完就真昏倒,一片灰白缭绕,只有哭声响彻,我悠悠转醒,已被挪到
床上,威威拼命安慰我,给抖个不停的我盖被子。
“备车,送我过去。”我慢慢说,每个字都在心上刻下涩涩的疼,兰师傅的
心经在几天内就已失效。我不能多等一秒,我不明白老天怎么这么残忍,在给人
稍微一点希望的时候,又全部剥夺,那为什么不从一开始就摧毁所有希望,就告
诉你你是没有希望的,那样不是可以少受了这许多罪。
“让我见我的爸爸。”
我从没想过他有消失的一天,他是欧阳骏,我年少就成名的父亲,我杀过多
少人抢过多少地盘的父亲,我既残忍又狡猾却豪迈和温柔的父亲,你在跟我开什
么玩笑!
伯父和侄子们都来了,黑色轿车围绕了整座医院,走廊上都是人,接踵磨肩,
议论纷纷。一见到我,他们就扑过来,拉着我反复什么节哀顺变。
我穿过这许多人,走进最里端的房子,日光灯非常明亮,我几乎为之眩目,
我眼里只有床上的那个人形——“见他最后一面吧。”不知谁说,我狠狠瞪过去,
我怎么能?!我甚至不能揭开他面上的白布,我完全做不到,我根本没有见他最
后一眼的勇气,我总以为我是要早死的,我提到死是口头禅没有什么可怕,从我
跌下树梢我就注定短命,我以为我已经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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