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父。
那个人,竟然就是黑手党的现任教父!——怪不得无所忌惮。
“他来亚洲是要找一个人,我认识他十年,他找这个人也十年。”雷煌摸上
我眼睑,让我快睡,他手心的扎实温度突然可以让我放心,就这样闭上眼,就这
样沉睡,可以什么都不再去想,该有多好。“十年前他说过,他要亲手喂给那人
一颗红色的糖果,在对方慢慢含着的时候,再出手杀死他。”
雷煌的话里有一丝喟叹,我想他一定是想起对待我的心情,也该是恨不得出
手把我一块块割了,再丢进海里喂鱼,那晚他只清楚是我设局派人杀他,却在今
晚又对我蓦然好转,这是陷阱还是真的柔情,难以再分清。
“变态的爱好。你们说杀人总是不眨眼。”我蜷在被子里,疲倦让我臣服,
我几乎能忽视雷煌,他就在我身边,很可能我一睡着,他又翻脸无情地不让我看
见明早的太阳,太有可能!他们这种人总是这样,随心所欲,把人当成动物!
仿佛是这种快要变成仇恨的怨念被对方察觉,这个我终生的敌人和噩梦与我
依偎如同水总一对鸳鸯,还敢妄想诱惑我!
——“念念,爱我吧。我下地狱的时候,不会拽你一起。”
——他把手放在我的心口,故意强迫我跳出悸动。
——我的心轻微地裂开一个小口子,有什么酸酸涩涩,腻腻甜甜的东西钻了
进去。就在这样一个夜晚,人会突然不设防,因为寂寞,和久长的无助。
以前,妈妈喜欢带我去欧洲的那些小国家,不出名的,但到处都有着温煦的
阳光和朴实的微笑。有时候,我也站在高高的城堡上,往下望,一径的广阔无垠,
远远那端,就是夕阳坠下的尽头,海涛声澎湃传来,就在脚底,惊人美丽。
我从没想到雷煌会把我带到这样的地方,正如他一贯的作风,雷厉风行,为
非作歹,他就这样强掳走了我,上他私人飞机前的那刻,他准我打了电话,我跟
妈妈说我要去远的地方散散心,妈妈没有问我要去哪里,她好象知道我要去的地
方将是个离她山水千重的所在,所以宁可不再问;我向妈妈撒娇:妈妈,我有点
累,有点累了,妈妈在那端一定可以听见飞机的起落轰鸣声,她突然才咽了声音,
要我玩累了就快些回来。
雷煌走过来,英气勃发,邪魅冷厉叫任何人都无法阻挡,他要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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