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地忘却。
与那个人之间,是游离於水的,早就辩识不清了。
十几年後,你会记起我吗?
会,只要你还在世上。
若是不在了呢?
……
他勒住我的腰,紧得仿佛要让我不能呼吸。
为什麽说这样的话?
说著玩呢,打个比方而已。
十几年,我该早已成灰,或是青山间的泥士,或是涧水中的涟漪。
那样的话,我就买下那座山,在水边搭座茅屋,住几十年,临死的时候,一把火烧了房子,让灰飘到山里,流在水中。你说够好玩吗?
不回答。埋进他怀里的脸,依稀是模糊的风景。
开什麽玩笑。
知道吗?
十几年……
太长了。
(24)
窗帘,没有拉上。
淡黄色尘沙般稀薄的阳光,穿过手指尖,与皮肤作最赤裸的接触。
手腕处,微微的青紫,仿佛在嘲笑昨晚的放纵。
那又如何?没必要拒绝,不是吗?
“别想他……”他的嘴唇在我耳边游移,语调里是深遂难懂的悲凉,“答应我,现在别想他。”
不想,早就是了。怎麽敢想,他是谁,我是谁,我是他的谁。
那声称呼,我跨不过去。
此种性别,我更是寸步难行。
若说走在钢索上的人还有路,我则身处徒然四壁的悬崖。再多想的话,会摔得粉身碎骨。
他抱紧,甚至用最原始的方法安慰我,也无法停止空洞的思绪继续游离於身体之外。因为,与炙热的温度相比,心的地方依旧像古老的石磨。
时间,悄无声息。
有暖气的房间里,仿佛已退化为本能,一遍遍地纠缠,不管身体是否能负荷。
扬由开始的温柔後来的仿若发泄的粗暴,撕裂般的痛楚随那一波波的撞击传递到身体深处,直到下一次的晕阙。
也许,这是唯一的办法。
如果不能在其中求一个平衡,只好毁了自己。
醒来时,身边已没有温度。一张笺纸压在冰冷的玻璃桌上。只有牛奶的温香证明曾经有人。
“我走了,也不回来了。”
捏著纸条,我呆了良久,待发觉时,指甲已将手心掐出印子。
坐在计程车上,广播里播著嘈杂得与车外不相上下的声音。
“对不起,请改去火车站。”
车站里熙熙攘攘,长排的椅子上,挤满了人。
被向外走的人撞到,挤到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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