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的冷哼令我回到现实,寒冰似的,只有邢方敢与之对视。
他毫无回避地迎上去,直到我终於听到脚步声离去,车子开走。
(25)
桌子摆在教室的角落,书撒了满地,有一些与旁边的垃圾筒“相亲相爱”,原来的位子早被人占据了。
罗芷欣站在那一方,冷冷地睨著我,同学仿佛感受到什麽,即使没有走出教室,也闪得远远的。
我将沾满灰尘的书本拿在手里,“咚咚”的脚步声,耐克的鞋,踩在我欲拾起的英文课本上。
默然。
头上书本横飞,桌椅也被一脚踢开,嘤嘤的哭泣声,她蹲下来,把脸埋起来,抖动的双肩让我移开视线。
“安安……”
身体一震。
“安安……”接连不断地唤著,就像某种魔力的文字,“为什麽……”
伸出的手停在半空中,我犹豫不决。
支撑著,这个时候,唯一能做的只有离开。
咬咬牙,转身,手触到冰冷的门,听到数声惊呼。
回头看,她的身体以不自然的方式倾斜,我箭步冲过去,接在怀里,“芷欣──”
医务室的医生摘下眼镜,“她没事,只是情绪不太稳定而已。”
吁口气。说实话,看到别人倒下,还真吓了一跳。常置身其中,就不那麽胆战心惊。
罗芷欣的脸色十分苍白,不复印象中的朝气蓬勃。不想看到她这样,希望她永远都开心,如果见到我会令她产生如此大的情绪波动,不如提早休学好了。
她睁开眼睛,“安安──”
“我在。”
她伸出手,我握住,十指交叉,“对不起……”
“我不怪你。”那是人之常情。
罗芷欣抽噎著,“你要走吗?……那麽远,再也见不到了……”
我说:“大概是寒假过後,加拿大的枫叶很漂亮,我寄几片给价钱做书签。”
“我知道那里对你的身体好,可是……你不管他了吗?你们……”
她的神情很尴尬,想问又不敢问。
罗芷欣是唯一知道我身体状况的同辈,但也仅止於“体弱多病”之类的字眼。
她能和我谈扬,虽然用的是“他”,但已足够了。
“你不用在乎我的,我希望你快乐些,他……一定可以做到!”她急切地说。
“现在……”我看一眼窗外斜阳淡抹,“他大概快到武汉了。”我凝视她的表情──不解而诧然,“他并不属於我。”
她明白了,眼神变得如水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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