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出。
我正遗憾着,凔濂从手表店里跑了出来,喘着气的样子让我以为他又有急事要离开。我轻声喊他,他看见我的时候马上快步走过来,问我看上了什么。
我沉默,他无奈地转过头跟店主说了几句话便真的将耳钉买了下来。
后来我问他为什么会挑中——不可否认我为此高兴了一晚上——他说觉得很衬我就买了。
我几乎想要发笑,我在柳渊和他眼里当真不同。没想到居然是凔濂最了解我的心意,又或是我只对他才不必有多少顾忌。
大概是因为在他面前一开始我就是那个躺在泥水暗巷里的人。
抛弃一些令人厌恶的伪装,莹白色的玉不适合包裹的黑色阴影反而让我放松。
杨扬说,过分的了解对于情人而言是一件可怕的事情,距离产生美。
他的名言太多,我情愿忽略。
我不愿带着柳渊送我的玉去外面。
严重的洁癖让我觉得外面的空气都带着令人无法忍受的污秽。
何况是我想要放纵的时候,更不愿带着身上唯一真正干净的东西。
我凭着记忆摸出小区,太久没有出门让我几乎忘了如何像个正常人一样在大街上行走。匆匆穿过几个十字路口,我居然绕到了那个卖耳钉的店子。
店子还开着,里面的店主却换了人,饰品与装修也保留了一半换新了一半,然而那种令人怀念的感觉却已全然不见。也许就如美人的容颜,当五官轮廓还在而皱纹渐生,才最令人惋叹昨是今非。
我不知道我还在伤感些什么。只是突然开始有一种我已经是二十九岁的人的自觉。
自嘲。纵使如此我依旧不比二十岁时长进了多少。做梦的时候我甚至梦见过自己的墓碑,黑白的照片,隶书的字迹分明。
我一直以为梦在醒后便会迅速模糊,偏偏这虚幻的梦看起来如此真实,以致我开始提笔思考自己的墓志铭。
我想到脑子隐隐作痛也没写出一句可以让我刻在墓碑上的言语,然后终于承认自己的一无是处。
凔濂却看见了那张纸上的标题,抢过来撕得粉碎。那是他第一次对我发火,却涨红了脸,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我知道他从来不把商业谈判时的伶牙俐齿智能头脑用在家里,有事情也会思考很久才说出口,因而中肯又中听。
而这次他直接摔门离去,我甚至来不及解释便听到大门砰响。
一整日我惴惴不安,只庆幸没有任何事发生。
只是后来他开始带我去看心理医生,我没有拒绝。医生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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