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我们不会这样说谢谢。”我简直是欲哭无泪,难怪他的字写得像螃蟹爬,原来是个ABC。这该死的假洋鬼子,你中文差不要紧,可把我给害苦了。啊呀,小腿疼死了,刘克克,你个没文化的混蛋!
刘克克一手扶住我的手臂,一手抱腰,半搂半抱地把我弄到诊疗室的小床上坐好,然后翻出药水和纱布,蹲在地上替我清洗伤口。他问:“怎么弄成这个样子?”
“我怕你去投水跳崖嘛,所以跑到水库那里找你,后来又去了梧桐山,遇到摩托劫匪,倒霉!”
“你还哭了是不是?”
“没有!”我赶紧用手背擦擦脸。一个大男人满脸泪痕的样子被看到实在太逊;可我的泪腺就是比一般人发达,只要情绪激动,总会跑出来替我丢人。学医七年,工作三年半,见惯了生离死别也没能培养出坚强性格。
“宝生,你为什么会关心我的死活?”
“朋友嘛,难道要我假装没看见你留下的‘遗书’?”小腿上被铁链子拉掉一大块皮肉,上药时痛得我一抽一抽地直咧嘴。该死的长毛怪,这一切都怪你不好。
当我不停呼痛抱怨时,刘克克始终低着头,很小心地为我包扎伤口,所以我只能看见他弯曲的脖子,看不清他的表情。
几分钟后伤口处理好了,蹲在地上的刘克克,用很小很小很小的声音对我说:“宝生,谢谢。”
第十二章 鲤鱼精兄弟
小腿的伤势令我卧床休息了两天,幸好铁链子没伤到骨头,不然就麻烦了。BB弹自愿承担诊所歇业给我造成的损失,我没好意思收,不过房东先生那个挺贵重的古董木头盒子,连同那封莫名其妙的感谢信我都留下了。放在书桌上当CD盒,旧旧的,挺气派。
几天后小诊所终于复业,这天有位病人一进门就很亲昵地拍拍我的肩膀,我抬头一看,竟然是瞿乃文。我问:“瞿先生大驾光临有何贵干?”
“看病喽,不然我来这里干嘛?还有,我喜欢别人叫我‘威尔’或者‘阿文’,'瞿先生'听上去好像我已经很老的样子。”瞿乃文的笑容标准闪亮,露出八颗摆列整齐的牙齿,实在很讨人喜欢。
我暗笑,看他一副衣冠楚楚的模样,原来也好这一口。于是故意不理他的示好,说:“麻烦你躺到床上去,把裤子脱掉,瞿先生。”
“宝生啊,一见面就叫我脱裤子的你还是第一个哟,其他人不敢这么主动的。”瞿乃文自以为很有幽默感地来了这么一句。可惜我又不是女生,才不吃他这一套。
瞿乃文躺在小床上等待着,我戴好橡胶手套走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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