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郁闷地想,发明电话等待音乐的人,一定是聋子。他担心人们听十分钟的嘟嘟声会疯掉,就好心地让大家听十分钟洒水车音乐。实际上,没人会长时间忍受嘟嘟声,都会立刻挂掉。而当你耐心听完十分钟的洒水车居然还没有人接听,接着又从头开始洒水了,这时候才真的要发疯了。
吃完午饭,下午有几位女士预约了例行的妇科检查,一天就这样在忙忙碌碌中渡过了。晚饭我特意做了东北口味的韭菜盒子,刘克克很喜欢,吃得肚子滚圆才罢手。
我趁机问他:“你不是在澳洲长大的吗,怎么又会去了东北?”
刘克克看了我一眼,淡淡地说:“避难。”
“避难?”他的回答令我感到惊讶,以致于像个复读机似的又把这两个字重复了一遍。虽然明知道探听人家隐私有失风度,可我这房东浑身上下好像都藏着秘密,我实在是控制不住满心的好奇。
刘克克显然很不愿意谈论这个话题,他抹抹嘴,站起来汲着人字拖踢踢踏踏地走了。我自感没趣,朝他的背影吐吐舌头,然后一个人出门散步。
每到夜晚,中西村总是一片灯红酒绿。我沿着春风路向老街方向走,路过彭年酒店附近,不时有人跳出来招徕生意,文明点的就问,“要不要小妹”;“要小姐聊天吗”,“靓仔来玩一下”犀利点的直接吆喝“打飞机五十,上床二百,包夜三百。”
深圳从1992年后就象一个迅速膨胀的肥皂泡,在这个曾经的南海小渔村中一夜暴富的神话和家破人亡的悲剧走马灯似的轮番上演着。越来越多的人涌向这里,都希望赚得盆满钵满后衣锦还乡,也许正是因为这种过客心态吧,私生活方面便格外放纵,中西村就是因此成名的。
走到“金莎国际娱乐会所”门前时,忽然听到有人叫我,回头一看,是奔波儿霸和他的弟弟霸波儿奔。说实话,爹娘生他们俩兄弟时挺负责的,该有的都有,也端正,就是不知道为什么,长着长着都歪了。你看这哥哥,黑色紧身吊脚裤,奶油色复古蕾丝衬衫,暗紫色Christian Louboutin牛津鞋,那范儿足够站上T台。再看弟弟,橙色窄脚西裤配宝蓝色上装,给人的视觉冲击要多强烈有多强烈,一身的装备都是从刚闭幕的春夏巴黎米兰时装周上弄到的。他们两位站着不动时绝对养眼,一走路我脑子里就只剩下“鲤鱼精”这三个字了,真是可惜了那靓丽的脸蛋和一副模特般的好身板。
我想起自己上一回耍过人家兄弟俩,心里有点毛糙,幸好他们似乎并不知道真相,一见面就热情地邀请我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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