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陪丈夫来治疗生育器官的,先生则坚持认为自己一点问题都没有,今天过来其实是陪妻子来做不孕不育检查。
于是这急于求子的两个人在我的诊疗室里争吵起来,相互指责对方。先是国语,吵着吵着,其中一方不小心漏出一个英语单词,接着开始英语对骂,后来法语、德语、西班牙语、日语轮番上阵。两个人旁征博引,摆事实讲道理,越争越激烈,大有决战到底的架势。
我和莲蓉包在一旁都听呆了。这哪里是夫妻吵架啊,简直就是联大在搞辩论嘛。莲蓉包悄悄推了推我说:“看来一时半会儿还完不了,要不咱们先把中饭吃了?”
“好啊,先吃饭。待会儿结账的时候,你记得按小时收他们的费用。”我只是个医生,不是人民调解员,这种事情当然还是得由他们夫妻内部解决。
午饭吃的是炸酱面,刘克克的手艺。大概因为早上喷了我一脸牛奶,他觉得挺愧疚,所以主动下厨做饭,味道居然还不赖。我和莲蓉包都是肉食动物,面条再好没有油腥可不行,所以我用最快的速度跑去食街买了半只烧鹅回来,把莲蓉包乐得大呼万岁。
我们啃完烧鹅后,那对夫妻终于停止争吵,达成共识了,决定两个人一起做检查。我告诉他们检查结果需要一周时间才能出来,到时候我会电话通知的。
下午给“粉红革命”的女士们做体检,大家都对我的新形象赞不绝口,竟然还有人强烈要求我换个工作,说做牛郎一定更有前途,真是太扯了。
因为一直忙到快六点才收工,所以晚饭只好将就些。我用烤箱做了一荤一素两个披萨,又煮了一大锅浓浓的罗宋汤。吃到一半时BB弹来了,我发现他的眼眶红红的,赶紧知趣离开。
为了给刘克克和BB弹腾出单独相处的空间,我来到老街买了一杯红豆冰,一边吃,一边无所事事地到处闲逛。
走到金碧酒店附近时被两个港客拦住问路。对方年纪很轻,学生模样,一脸跃跃欲试。中西村因为靠近深圳火车站,所以来这里寻欢作乐的香港同胞特别多。我懒得跟这种只长精虫不长脑的小毛孩搭话,就朝他们摇摇手,示意自己只是路过,不知道“小姐楼”在那里,爱莫能助。
说起“小姐楼”,在深港两地那是大大的有名。早几年有位精明的发展商在中西村附近建了一个一梯二十四户的小户型房子,专门用于出租,后来因为里面住的大多是做夜场的小姐,于是名噪珠江。我曾被请去出诊过一次,算是大开眼界。
又走了一会儿,我听到手机响,打开一看原来是瞿乃文。他在“Savil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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