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了一边儿,我得治住这个浑身蛮力的疯子,要不他还得发狂。他折腾的厉害,我就纳闷儿那么一个老实巴交儿的李小全儿怎么会给他这么大刺激。李夕挣扎着撕扯我的衣服,还一边儿叫嚣着要掐死他弟弟,你妈的我管你是疯子还是傻子,敢伤着我的人看看!揍你丫的!一怒之下,我扬手就一嘴巴跟他脸上招呼过去,巴掌还没落下,就听李小全儿在一边儿大喊:“别伤我哥!别伤我哥!杜晃……”尾音儿不自然的销声匿迹了,我隐约感到有什么不对劲儿。回头一看,我心脏顿时漏跳了一拍,李小全儿抱着肚子痉摩似的倒在地上,身子蜷缩的像个虾米,面色一片死灰。顾不得那个疯子了,我一步跨到李小全儿身边儿,扔下李夕一个人在那里念经似的絮叨:“还给我……你还给我……轲豫……你是爱我的……爱的是我……”
把陷入昏迷的李小全儿打横抱起来,那种轻飘飘的质感又一次让我寒了心,这么小岁数的就来道骨仙风这一套我看你是不要命了!早晚你给我上肉!手中的人怕冷似的往我怀里扎,隔着布料传来的不是体温却是一片冰凉,就像生命流走一样的迹象。我急疯了,真的急疯了,抱着他在走廊里狂喊:“医生!医生!快救人啊……”
扳开李小全儿抱着肚子的手,掀开他的衣服进入我眼中的是一片乌青,没有人比我更清楚这是怎么来得了。我他妈真想揍死我自个儿!到头来还是我伤他最多!医生给他检查的结果给了我一闷棍——外伤、长期营养不良、严重贫血、轻度胃溃疡。
“这兄弟俩还真是……”医生无奈。
我杵在一旁,从里往外的犯着酸涩,多大点儿人儿,就这么多样欠调养的病。那个平日里伶牙俐齿、张牙舞爪、友善纯良的小嘎巴豆儿在没人儿看见的角落里一个人儿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他沉睡着,打着葡萄糖的吊瓶,虚的没力气进食。端详着他的脸,睡的那么安稳,上次在他家也是睡的跟个猫儿似的,他也就是在睡着的时候才能轻松点儿吧。我眼窝热了,久违的眼泪滴子排着队的往外窜。打出娘胎以来,我就没怎哭过。但这次,我趴在李小全儿的病床前,摸着他清瘦的小脸,任眼泪往外涌。
输完两瓶儿葡萄糖,已经是晚上七点多了,李小全儿还在睡。我拎着医生的领子说他怎么还没醒是不是这辈子都醒不过来了?医生不紧不慢的说小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