匙。我打心眼儿里想劈了这厮,有了这王八羔子,我他妈就非得难得糊涂了。远离了医院的来苏水儿味儿,我的脑子没那么容易蒙不呛的了,那种让我压抑了许久的渴望打着滚儿的往上翻腾。眼见就到家了,我念头儿一闪,朝司机招呼到:“师傅,调头去个地儿。”我忍不住想去李小全儿家看看。
开门进屋,已是人去楼空,半个月前的伤痛没有在这栋有点儿陈旧的独院儿里留下一点痕迹。我在想,是不是这人心上的伤疤也能这么渐渐淡去,风过无痕,雁过无声?屋里的摆设和从前一样,少了的是主人进进出出的身影,多了的是因为闲置而堆起来的一层尘土。不久之前,李小全儿还在这里给我包扎伤口,和我抢床铺,闹别扭拌嘴,历历在目的那个清楚噢。我把身子丢进床里深深陷了进去,把脸贴在床单儿上,那上边儿还留着李小全儿的气味儿。我真希望那个人再来跟我抢床,张牙舞爪的杵我逆鳞。
小全儿,你说你明明走了,怎么到处还都是你?院子里、屋子里、还有……我心里。你说你走吧,还走的真有原则,三大纪律八项注意,不拿老百姓一针一线,你弄得跟我这么界限分明丢给我一个销了户的帐号,我放的了手,可又怎么放的了心?我说,你现在住哪儿呢?你怎么又换工作了?单超到正贺和胖叔那儿找你也找不到。你是不是又在搬砖扛水的?你就不能找个有点儿前途的工作,让你那小肩膀消停消停?你小子是不是一日三餐还对付泡面那?你知道那玩意儿里头都是防腐剂,吃多了就变木乃伊了不?睹物思人,没错,在这个方寸之地,我的眼里心里、看的想的都是李小全儿,医院里那个放浪形骸的杜晃再也瞒不住自己的心了。小全儿。我惦记你,我想你,想你想的睡不着觉。
如果说以前你是在还欠我的人情,那这次换你来当我的债主成不成?一百二十万我买下了你的安乐窝儿,可你丢下钱财拍拍屁股甩手走人那叫一利落。你这算是畏罪潜逃了吧你?这一百二十万我买下了你的房子,你该拿走却没拿走。你不要钱是不是?成啊!我给你补兑上,我就拿我一大活人赔给你。所以,你就好好儿的把我承诺给你一生幸福的这张支票掖小裤兜儿里吧。
这些日子,北京城里出没着这么一茬儿。这厮一到下班儿这个点儿就蹬着个山地从东城窜儿到西城,从海淀窜儿到朝阳。他有个习惯,“跑长途”之前先到“泰来”买瓶儿纯净水。
卖水的问他,小伙子这么爱喝“泰来”水啊,喝出花儿来了?
那小伙子小白牙儿一呲,我们公司用的就是泰来的水,公司里有个总儿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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