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三)
季然喜欢安静,喜欢看书,就是不大喜欢说话,他习惯了把心思埋在心里自己一个人琢磨和掂量。养伤的日子里,他想了很多,想的最多的就是有关陆延初。陆延初给他太多的迷,而他到现在却一个谜底都没解开,唯一知晓的便是那人是他的杀父仇人。
所谓防范于未然,其实就是未雨绸缪,他素来喜欢多想,他怕将来的某一天陆延初知道他和季釉是他杀的人的子女,从而赶尽杀绝。据他所知,当年他父亲的古董,至今下落不明,他更担心陆延初还未对其失去兴趣,单从此次“真假《辋川图》事件”就可以看出他是一个有毅力很执着的人,这样的人,并不好打发,而他自己,势单力薄。
况且,陆延初还不仅仅是他的杀父仇人,还是他的救命恩人。恩与仇夹杂在一起,最是难断,而他,素来又不是个喜欢欠恩情的人,这仇该怎么报,这恩,又该怎么报?
纠结了几天,季然也没想出好法子,从他和陆延初一同醒来的那天起,已经过去一个星期,他的伤已经无碍,精神也恢复到最好。陆延初底子厚,静养一个星期,已经无碍,已经能简单的运动,而剩下未愈的,就只需静养了。
陆延初吩咐大山安排出院,大山安排好了一切,顾恒渊也安排好了一切接季然出院。虽说他该帮季然的都帮了,剩下来的抛除顾家和白家的关系,季然就是死了,也不关他的事儿,不过,对他来说,他对季然的兴趣才刚刚起,再者,他虽不喜屈居人下,但到底季然是白家的现任当家,而他的确算是白家的人。
眼看出院在望,陆延初却横插一脚,他拦住季然,沉声道:“既然相识一场,季先生,不妨去我那坐坐吧。”
他大伤未愈,脸色还很苍白,声音也比平时气弱不少,但气势却未减,哪怕就算他躺在床上,也没人敢质疑他的气势,敢无视他的话。
季然没有无视,顾恒渊没有无视,韩冬更没有无视,季然和顾恒渊还没拒绝,韩冬就跳出来嚷嚷了,韩冬心直口快惯了,也没什么心防,更没想过什么后果,他跳出来指着陆延初说,“难道你想非法拘禁?告诉你,这是犯法的,你不能强迫我们。”
“嗯?”陆延初眼神锐利的扫视一眼韩冬,看的韩冬吓的浑身一颤,“我有说拘禁?强迫?”
顾恒渊笑着把僵硬的韩冬拉着甩到身后去,上前两步,解释,“陆少校见谅,这韩小兄弟心直口快,说话不大经脑子,曲解了您的意思。陆少校的邀请,我们家……季然本不该拒绝的,只是,不瞒您说,我也安排好了一切,就等着接他们回去好好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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