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噩耗,这个打击不可谓不大,不可谓不深。
正因为季然性子冷淡坚韧到极致,从来不露出他的软弱,所以一旦他退却冷淡露出脆弱柔软时,才会一陷再陷,露出极致的软弱。所谓物极必反,大抵如此。正如季然看淡人情冷漠,从不在乎别人的死活,仿佛没什么事能伤到他一样,与之极致反之的是,他太过在乎家人,在乎到哪怕用他的命换他家人的命他都会毫不犹豫。
然而正是因为他的这种极致的性子,季釉才从来不告诉他任何事,季釉才会千盼万盼着他只简单而无忧的活着。
连续好几天,季然都把自己关在卧室里不出来,里面除了苏思然,任何人都不让进。季然的这种无力与迷茫在他日后自己想来都有一点不可思议,因为他从来没想过会因为一件事打击这么深。此时的他只觉得心灰意冷,完全没有注意自己的不同寻常。他每天躺卧在椅子里,怀里抱着年仅十岁生日刚过不久才步入十一岁年纪的苏思然,他问苏思然苏妈妈在世时的一些事情,问他们这些年发生什么事情。他也会为苏思然讲讲白家的事情,讲他小时候的事情。
季然的脆弱,毫无保留的展露在阳光下。苏思然年纪虽小,但不同寻常的人生经历早就使得他早熟。他看着自己的血亲哥哥因为母亲的死打击这么大,心里很不好受,姐姐把他丢给哥哥,而哥哥却从悲伤中走不出来,这让他有点惶恐。
他是个沉默寡言的孩子,几天下来,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只能安静的依偎在哥哥的怀里吸取这世上与他血缘最亲的人的体温以求安心。母亲当日死时的惨状一直存在苏思然的心头,夜深人静的时候噩梦一般的经常把他折磨醒来,如果不是有季然日日夜夜陪在他身边,他大概早就疯了。
纵然没疯,母亲的惨死也在苏思然的心上留下的重重的痕迹,他变的更寡言更安静,与季然极为相似的一双冷眸里,最后的感情都被消耗殆尽,只留下空洞。恨意的种子已经埋在他的心底,将随着他的成长逐渐成长,等到日后他独当一面的时候,恨意将会破土而出,到那时,将会屠尸百万,血流成河。
顾恒渊来了又走,走了又来,来来去去好多趟,除了最初见到季然一面,接下来他也是一面也没见着,季然什么都没说,他想帮忙都无从下手。顾恒渊一贯的轻浮早已经不见了,他知道以他现在对季然的影响还不足以把季然带出伤痛,因为他切身体会过这种彻骨的痛意,并不是没有关联的旁人能够体会的,而他更知道,季然此时感受到的伤痛比他当年更甚。
陆延初这几日没有闲下来一丁点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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