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钱,买了张三天后到武昌的票。
他就绕着中戏走着,走着,胡同里什么也没有发生,仿佛几百年来,什么也没有发生。
他想这是最后一次看这些胡同,看这些门墩了吧。
记得第一次来炒豆胡同,那是一个晴朗的下午,安静的胡同里有一对年轻情侣吵架,北京话字正腔圆,互相骂着“操你妈”,者仁以为他们在拍戏,因为发音太标准太电视剧范儿了,北京话连骂人时都这么新闻联播。
然而这是最后一次走炒豆胡同了,大大的槐树,还没有见过它夏天长树叶的样子。
北兵马司胡同里有蓬蒿剧场,他还没有在里边看过戏剧。
东棉花胡同里有中戏宿舍,中戏的学生住在这里,每天上学都可以很近,而且离白魁也近,想去吃就去吃。白魁里还有很多东西还没吃过呢。
者仁不忍再逛下去。
走之前,者仁去了一次雍和宫,他听说里边有很多佛,想去许愿。
他见佛就拜,许愿说:“希望我能考进中戏,希望我能留在北京。”
雍和宫里大大小小近千座佛,他全部都拜过了。
最后一天,去了故宫。
第二次去故宫,比第一次轻车熟路,他一路逶迤到乾隆花园,新开放,几乎没有人。他走到最里面一个院子,一层假山后头有一个凉亭,坐了下来。
凉亭后面是一扇墙,墙上的小门被锁了起来。锁是生锈的,看起来锁了很多年。
那个下午,者仁就一个人静静坐在乾隆花园偏僻一角的凉亭里,没有人打扰,没有人知道,坐了一下午。
难得故宫里有处清净地方,者仁坐在亭子里,想了很多事。望着墙沿外的天空,望着墙角下的枯草。他手撑着凉亭坐板,回想了近一个月在北京的生活,觉得繁华名誉、鲜衣怒马,都好像梦一样,现在,要梦醒了。
坐到日头西沉,故宫里回荡请游客离开的通知,他才起身离去,发现沾了一手的朱漆。
他想想,是啊,人生不就是这样吗,努力一世,最后只得到一手的朱漆。
火车轰隆隆驶向武昌,夜晚的风景,窗外暗色的田野无垠。者仁躺在卧铺,怎么也睡不着,和来时的心情完全不一样,这如铁蹄般的车轮声就要践踏入梦里了。
☆、第二十四章
出了火车站,爸妈来接他。他们已经知道了结果,妈妈却上前抱住了者仁,边抱边说:“瘦了瘦了,我儿瘦了……”
者仁好像从天空跌下来的人,一下子觉得,平安落地了。
爸爸边开车边说:“回来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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