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是美院在读的学生,女生,二十多岁,留着短发,笑起来眼睛弯成月牙。画室是一个央美毕业的男人开的,请的她来做指导老师,都是最基本的素描,教起来倒也不费劲。者仁和思齐坐在一起,画得不亦乐乎。有一个七八岁的男孩也常常和他们坐在一起,他长得很可爱,皮肤白白的,眼睛又黑又亮,者仁找他借过几次笔后,他就常和者仁说话。
“你叫什么名字?”者仁问他。
“我叫陆阳。”他仰起头说。
“哪个阳?”者仁追问。
“哎呦,你好麻烦。”
者仁哭笑不得。思齐凑过来说:“肯定是喜洋洋的洋,以后就叫你喜洋洋。”
“才不是喜洋洋的洋嘞,喜洋洋那么难看,我不要叫这个名字。”
者仁和思齐哈哈大笑,者仁说:“你是哪里人?”
“我是东莞人。”
者仁问:“东莞?东莞在哪里?”
“东莞你都不知道,你好笨哦!”陆阳说。
“东莞在哪里?我怎么没有听说过?”者仁愁苦的脸问思齐。
“就是这个东莞”思齐写在画板上。
“哦,这个字念guan哦?我还以为叫东wan。”
“你是白痴吗?”陆阳说。
者仁没想到自己被小朋友嘲笑,买块豆腐去撞墙的心都有了。
画室里,日月长。人在静静画画的时候,就不会七想八想,而是心无旁骛地描绘。
思齐的画画得纤细清爽,透视准确,常常被老师贴在墙壁上,者仁的画厚重缭乱,涂到线条很深了还在往上涂,从没被老师贴过。不过者仁也不甚在意,反倒是和陆阳思齐聊天更让他开心。
停笔休息的时候,会向林良那望一下,他依然沉静地画画,仿佛对一切都不甚关心。有时候者仁看得久了,思齐会笑他:“怎么,看上人家啦?”
“没有,很帅,偷偷看一下啊。”
“他好像没有女朋友,你可以追啊。”
“追什么?他一看就是直男啦!”
者仁虽然这么说,但还是习惯性地望他,奇怪得很,只要望一下他,心里就会很平静,很舒服。好像有人把疼痛的触手拿掉了,只剩下柔软的存在。
窗外的世界艳阳高照,窗内的世界冷气呼呼。大家专心的画画,在狭小的空间里挤出遥远的梦想,人和人的关系忽然拉得很近。者仁珍惜这每一分钟。
网上的录取状态显示,掉档了。天津师范大学津沽学院分数线要440多分,反倒是北京科技大学天津学院只要420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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