业在即,他们其实根本不能再像以前那样没心没肺地混日子了。街角唱片店里,那些专门唱给他们这样年龄的男生听的歌,歌词里总是会有「长大难道是人必经的溃烂」一类的不甘句子。
他们正处在一个很残忍的人生过渡期。
不远处一排绿树上,夏蝉的鸣叫声很响亮,吱呀吱呀的,有些让人心烦。
「其实做律师很没意思,整天都要像个八婆一样跟人吵来吵去。」
「那你暑假要干嘛……」
「就这样飘在水里啰。」
「呵。」
「你不信?」
凌浅总是不对他说真话。范宜景觉得无趣,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我走了……我妈煮了绿豆汤,告诉我今天要早点回去。」
凌浅大声挽留:「不是说等一下要陪我去打球?」
「这么热,还打什么球,早点回家去吹冷气好了。」
范宜景挎著书包走掉,留下凌浅一个人在水里飘。
头顶的毒辣太阳晒得他双颊灼烫,晕眩地眨起了眼。
三年来,他们两个人就这样在无聊的日子里经常吵架,之后再经常和好。偶尔去城隍庙开房,在房间里像男同志一样脱光了相互爱抚自己的身体,但是却没有发生过性关系,也从不开口承认他们之间是有爱在存在。
凌浅其实很清楚为什么范宜景要一直倔强地抵触与他发生真正的性关系,因为慎重对待将来、下定决心要去做律师的范宜景怎么看都是一个正常的男人,根本不适合做他这种烂人的马子。
再说他也从未真的跟范宜景示过爱,因为凌浅自己也不知道什么是爱。
在遇到范宜景之前,他从来没有爱上过任何人。但此生向来习惯孤单的他唯独只是放心倚赖了范宜景一个人,而且还一直害怕那样的倚赖会给范宜景带来伤害。
有的时候,他真的好困惑,根本不知道他应不应该再上前去靠近范宜景,因为自己是那么的不正常。
凌浅眨了眨眼,想起在床上,范宜景那张倔强的不受他驯服的脸,愤恨地将吸到一半的烟扔到岸边,不再在水面上随意地飘浮,剧烈地翻身跃进水里,振臂游了十几个来回,再抬头出水,发现天空骄阳还是那般如火。
泡在水里的他对着那些剧烈炙热的光咬牙。
如果可以,真的很想把一切要来的残酷将来,狂放到一光年以外。
T大暑假来临后,范宜景如愿在S市最有名的律师楚扬的个人律师事务所里找到了一份暑期工实习。他很看重这份机会,家里的父母也很支援他,认为过了这个夏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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