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果时,他总结出的仅仅是一个鸵鸟般的理由——不要回头。
回忆没有任何好处,它总会凸显出现实的悲哀。
“但你继续这样会死的……”他叹了口气,觉得自己这样子说话简直傻透了,“乔里会很难过,他会自责好一阵子……”
“乔里?”罗非扬眉,似乎有些意外,“哦,那个医生。你要告诉我,他每次看到那些囚犯身上关于殴打和性虐的伤口时,都要丢两滴眼泪在上面,以助伤口愈合吗?”他冷笑,他憎恨这里的一切。
“别这么说他,”迪尔说,沉默了一下,“你知道……我和奥雷是怎么找到威廉的吗?我们和他不一样,我们只是普通人,怎么可能通过那么复杂的防御系统……”他看着罗非,“对,是乔里的D卡,但并不是我们打晕他,而是他主动提出那个计划的。
“他……一直都看不下去。”迪尔轻声说,“三年前,这里死了一个囚犯,伤的很重,下面的那里……已经溃烂化脓,被钉入三寸长生锈的铁钉,感染了病菌……那个人死时,在病床上不停喊着一个名字,后来乔里知道那是他女儿,只有三岁,只有一张揉皱的小小照片,洋娃娃一样的小女孩儿,母亲早已过世,在孤儿院等着父亲回来……”
他转头看着罗非专注的表情,“乔里也有一个女儿,他和我说……‘我本来已经麻木了,可是那会儿突然像有一盆冰水从头上浇下来,我手脚冰冷,不住打战,上帝啊,这里的人在做多么野蛮和残忍的事!’然后他告诉我和奥雷,‘我只能帮你们这么多,离开这里,再也不要回来’……”
旁边的人沉默了一会儿,“‘我能帮你们的只有这么多’,”他重复,“那么,他从他适可而止的善事里得到满足了吗?看着那些囚犯被殴打强暴,尊严被践踏得一文不值,然后一边安全地呆在那里,一边‘力所能及’地进行帮助,然后毫无罪恶感地谴责他的同事,哈!”
“那么他能怎么样呢,”迪尔低声说,“难道要他去告发那些和他勾肩搭背、玩笑打闹的同事?用所有的积蓄请个律师,丢掉工作,上电视大声呼吁,出庭作证?不,没人会那么做,监狱里的暴行不会有任何终止,他却会失去一切……”
“是的,我凭什么要求他那样?”罗非冷冷地说,“我只是有权不原谅,在我无止境地被强暴和殴打,被用最恶心的方法践踏得生不如死时!对他‘力所能及’的救济心存感激,感谢光明无处不在!”
迪尔沉默了好一会儿,轻轻开口。“知道吗,罗非,当威廉和我说艾尔的事时,我为自己犯下的罪过痛苦至极,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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