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其实路子明说这话的时候并不在镇上老家,而是耗在县城的房子里。他父亲这次手下留情,没把他唯一的容身之处砸了或者租出去,毕竟他没做什么大逆不道的事,只是辞掉了家里托关系送礼好不容易弄来的肥差。
路父六十多岁,脾气多多少少被岁月磨掉了一些,打儿子这种事是不怎么干了,但比起刚过五十岁那会儿啰嗦了许多,老太太和女儿女婿也跟着一起念叨。这让路子明很不耐烦,他宁愿挨揍换个清静。
好女人还是有的,孩子没了能再生,采石场卖了照样吃喝不愁……这些话路子明一个字都不想听。他们似乎认定一个男人丢了事业没了孩子离了婚就会颓废,甚至把他从电业局辞职也看作是沮丧过度而做出的傻事。事实上,路子明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感觉良好,这些所谓“失败”反而给了他自由和野心,简直令他如获新生。
路子明很清楚,这种单方面切断家里援助的做法幼稚得像个毛头小子,但这种幼稚至今没让他付出任何代价。
他只在家待了三天,初四中午就在饭桌上借口工作要回Q市,路父冷不丁一个瓷碗甩过去,大着嗓门让他滚得越远越好。
路子明从老太太手里接过毛巾捂住伤口,撂下句“砸的好”直接离席走人,又被姐姐路晓玉追出来甩了一记耳光。
“咱家人脑子都有问题还是怎么着?”路子明脖子都被路晓玉扇歪了,又气又好笑地拧过头来,“有话说话怎么净想着动手打人啊?”
“打你是轻的!有你这么跟大人说话的吗?”四十七岁的路晓玉一直把路子明当成自己的半个孩子,教训起来从不手软,何况她儿子也在饭桌上,更不能让路子明这个当舅舅的做出坏榜样,“我们说的这些话都是为你好,你有什么不爱听的?电业局多好的一份工作你说辞就辞!在家里吃喝不愁有房住有车开,你偏偏去当个什么业务员!丢不丢人!”
“丢。”路子明点点头,“姐,我能走了吗?”
“你往哪走?”
“医院。”路子明拿下捂在头上的毛巾给她看,殷红刺眼的一摊血,“还是你想让我死在这?”
“自作自受。”路晓玉不是不心疼,也知道自己这个弟弟就算嘴上服软心里也跟倔驴似的,叹口气拿出一张银行卡,“妈让我给你的,密码是你生日。”
路子明接过来:“帮我谢谢爸妈。”
路晓玉一把把他拉住:“这是爸妈的心意,你得用。”
“我一定用。”路子明笑了笑,“回去吧,姐,外边这么冷。”
路晓玉知道他在敷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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