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门心思只想把待会儿吵架的台词捋顺了,没心情跟他多说,硬梆梆扔下一句“随便”。
汤午侠闭了嘴。
岳洋单身时喜欢在酒吧耗到散场,而他则是国王午夜场的歌手,凌晨两三点快要打烊的时候很容易就注意到彼此,时常互相请着喝酒。二老板向来对员工接触的人严格看管,却对岳洋相当放心,汤午侠也就无视那些与岳洋相关的流言,认定他是个好人。
他在国王酒吧唱了两年,见过岳洋跟几任情人的分分合合,看着他满足对方提出的一切要求,宠得不行,也看着他放任伴侣出轨,只要他们还回到身边就不计较什么。汤午侠觉得很多时候,岳洋的情人出轨是为了引起他注意,当这种尝试失败后,他们就认定岳洋根本没把自己放在心上,然后甩了他。
倒是这个许文凯,不声不响地跟岳洋在一起了半年,还以为他多有手段,结果是个傻乎乎的学生。
“哎你们听没听说过,智者见智傻者见傻?”汤午侠说,“就是缺心眼的人以为别人都跟他一样缺心眼。”
“你是说你吗?”许文凯冷冷地反问。
汤午侠顿时陷入傻者见傻的悖论中。
离Q大还有半站路,岳洋停车帮许文凯提出行李箱,说我在这等你。
转身的一瞬间,许文凯突然怕了,他前一天给岳洋打电话的时候就觉得哪里不对劲,也许岳洋也在等着两人单独相处的机会,至于等待机会干嘛,他连想都不敢想。
“你跟他住在一起?”
“嗯。”
“那干嘛还把行李放在学校?”
“方便随时搬出来。”
汤午侠听见他声音一哽,知道自己说错话了,转头想要赔不是结果看见他眼泪早就涌出来,一边庆幸早就走出岳洋的视野一边慌张掏兜找纸,翻了半天只有纸钞,就擅自用厚实的棉衣袖糊到他脸上,眼泪鼻涕一把擦了。“你没事吧。”
许文凯把眼泪忍回去,红着两眼说没事,我肯定是想多了。
这话说得不清不楚,汤午侠以为他误会了自己跟岳洋的关系,忙不迭地澄清:“我跟岳洋是朋友,普通朋友,他可是一,纯一,我跟他不可能的知道吧。”
圈子里谁不知道他原来是点五的。许文凯没心情跟这个缺心眼科普,勉强冷静下来反省自己有什么做得不对的地方,根本找不到头绪。
他从来不知道岳洋心里在想什么。
许文凯的伤心转成了愤怒,完全没听见汤午侠帮忙提行李的建议,一口气把沉甸甸的旅行箱提到七楼,大脚踹开门跟同宿舍的人说我带特产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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