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手。
李萌志扑通一声直直跪在了床边,伸手紧紧地握住了,轻声喊道,“爹。”声音却出奇平静如水。
他爹嘴巴张合了两下,李萌志脑袋凑上前,侧着脑袋认真地听着他爹每一个字。
像极了小时候跟他爹说悄悄话埋怨娘亲总骂人那会儿的姿势。只是那时候倾听的是他爹,现在换李萌志了。
他爹断续地说,“好好照顾你娘。”
这是李萌志长这么大第一次听见他爹说着这样的话。
爹跟娘一样,话总是不多。两人是典型的盲婚哑嫁,就是在掀开红头巾后会感叹一句‘原来我娘子长这样’的那种承包婚姻。在李萌志还没出世之前,两人一个星期话还没超过5句。从李萌志有意识以来,莫说关心,他爹娘几乎从不交流。每天早上各自各出去干自己的活,餐桌上各自默默吃饭。偶尔会说一两句田里种的瓜熟了菜黄了。除了在同一间房间睡觉,两人就像相识的陌生人。
可是,尽管爹什么也不说一个动作一个眼神,娘却比谁都清楚爹要干什么需要什么。
李萌志恍惚了半响,红了眼眶用力点头。
他爹似乎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去说这句话,说完后急剧地喘气。
那晚,李萌志他爹就留下这么一句去了。房里的灯一直亮到第二天的清晨,未尽的雾气薄薄地笼罩着院子,然后新春里的鸡啼童笑逐渐在寂清的巷里田间响起。
这老村子丧礼礼节多,移尸、报丧、入殓、守铺、搁棺、居丧、吊唁、接三、出殡、落葬。李萌志一刻不停地忙着。
这喜庆大新年,除了陈真父女两,没几个亲朋戚友愿意来粘晦气,省了吊唁的繁琐。倒是出殡落葬那会儿,村里的人纷纷来张望。可都是小姑娘多,多半是来瞧没带墨镜的大人的。丧事的沉重到底没灭掉那澎湃的少女心。
那天从凌晨开始就下雨,一直没停。请来开殃榜的阴阳先生在一边对看着雨发呆的李萌志催促道,“时间要到了,不得不走。”
李萌志没动。陈真捅了李萌志一下,“该走了。”
李萌志还是没反应。
在前面的大人往后看了李萌志一眼,李萌志在看着他。
两人看了片刻,大人轻叹了口气,抬步,上前,张开双手,不理旁人诧异的眼光,轻轻地把李萌志拥入怀,“不必等,你娘不会去。”
后来出殡到底赶上了时间。一路春雨延绵,除了扛夫穿了灰白半透明的雨衣,其他人都没穿戴挡雨的工具。扬撒的纸钱在半空飘落一半,便被渐大的雨水重重打落在地。
直到落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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