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嘉文抿了抿嘴,抬手握住他的手,在他湿润的指尖上轻轻吻了一下。
再后来年晓米就学乖了。他把沈嘉文的病床帘子拉起来,自己在外头守着。有人过来,就说沈嘉文刚手术完很虚,已经休息了。知趣的人会寒暄几句,留下东西离开。也有少数不知趣的会没完没了地磨叽,年晓米就硬着头皮应对,一来二去,慢慢也摸出些门路,不像最初那样不知所措了。
李秋生过来的时候,他刚应付完一个拿话左右试探的供货商,喉咙里干得直冒火。眼瞅着又是一个,只觉得眼前一阵发黑。
李秋生见过他几次,难得这回很和善地笑了笑:“嘉文怎么样了?”
年晓米说还好,睡下了。
对方大步流星地绕过他,年晓米匆忙想去阻拦:“真睡了,有话……出去说吧。”
壮硕的男人横了他一眼,一把拉开帘子,沈嘉文睁开眼睛笑了一下,眼神很亮。
“这可是……那叫什么来着,对,挟天子以令诸侯了。行啦,我就说几句话,累不着他。”
年晓米不情不愿地看着沈嘉文,男人安抚地笑了一下,示意他不要紧。
觑见年晓米出去了,李秋生敛了笑,神色复杂:“拿你看得很重么。”回过头来看见沈嘉文的眼神,骂道:“你得意个什么劲儿啊,让一个小穿孔撂炕上了。到底怎么样,严不严重?”
沈嘉文摇摇头,示意他一周就能出院。
李秋生这才放下心来:“早跟你说,那帮瘪犊子就是个扯蛋,你和老赵偏不信,非要谈。”
沈嘉文面色一变,急迫地看着他
李秋生叹了口气:“你也别太上火了。他们现在要毁合同,说酒桌上人不清醒,签的东西不作数……唉你先别急,咱们当然是不同意。合同书上明明白白写了违约金的事儿,他真要毁,也得考量考量。哼,无非就是想再多捞点好处……老赵高血压犯了,在解放军医院住院观察呢。要我说,这事儿,咱尽力了,往后能什么样,就随它去吧。”
沈嘉文闭了闭眼睛,神色黯淡下去。
李秋生拍了拍他:“没事儿,你人好好的就行了。还有以后呢。我过来照看你几天吧?左右最近也没什么事儿。我看就你家那谁一个,有点忙不过来。赶明儿你好了他再躺下,可就要命了。”
年晓米对李秋生这个人,最初的感觉是亲切,后来觉得他似乎对自己有敌意,隐约有了点畏惧。可现在此人堂而皇之地在沈嘉文身边留了下来,他又嗅出了些许不一样的味道。
这个男人和其他人不同,是沈嘉文过命的好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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