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觉得好累,活过了一个世纪一般,我不愿意走下去了。”
“噢。”邹晓默默应了一声,倒不如说是惊呼,心里一块大石头终于轰隆隆滚落了地。又沉默了一会,他不禁想到另一种可能:“现在你对主子什么感觉?”
“我……怕过,恨过,后来没感觉。”
感觉自己已经问完了人家的遗言了,真是一次良好的“心理疏导”啊。不过,最重要的是——“现在呢?”
“我不知道。”过了很久,当邹晓以为静止的他已经睡着的时候,邹晓听到一个几不可闻的声音:“毕竟他是陪了这么多年的人。”
三天后,护士准时来拆线。护士轻轻用手在他面前晃,小心翼翼地问:“郑容繁先生,看得见吗?”
郑容繁环顾房间一周,或者说像是在环顾,眼睛始终没有焦距。
护士又小心翼翼地拿起医用手电:“郑容繁先生,现在会用强光打过来,请问你有什么感觉吗?”
郑容繁静止在一个方向很长时间,他感觉地到模模糊糊的光,附在视网膜上似有灼热的感觉,但是他最终还是轻轻摇了摇头。
护士的手尴尬地垂下来,四肢都不知道怎么摆了,声音发颤:“那,郑容繁先生,请您好好休息,我们会立刻研究出新的疗程的。”
“没事。”郑容繁轻轻嗓子,垂下头说:“没事,我知道你们尽力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护士窸窸窣窣退出房间的声音消失了,不知道什么时候阳光触碰面颊的温暖冷却了,不知道什么时候黑暗的视野变得更加黑暗。郑容繁摸索着站起来,一手触墙摸索到玻璃窗边。模糊的阳光涌进来,是红色的,却是冰凉的。郑容繁常常从这样的病床上艰难地摸索下来,可能腰间还带着枪伤和刀痕,可能身后爬满了鞭痕,但从来没有过像今天这样,什么都好就是什么都看不见。这样漫长的黑暗,也曾出现在被关在水牢和被锁在刑架上的时候。但是这一次不同。说了三天拆绷带那拆了绷带就是最终结果,最终结果就是治疗失败。瞎了的杀手,就跟截肢了的马拉松运动员一样。
主子,你熟知我们的过去,我却不敢打听一丝你的。你是我们所仰望的高高在上的强者,而强者和弱者,怎么能够在一起生存?与其等你回来杀了我——你会这么做才对,这三天来你都不曾留意医院一眼——不如我自己——
“老大老大!他跳窗了!他落地了!老大他向公园那条路走!”邹晓躲在暗处冲着手机尖叫,“那家伙不是人啊他走得好快就要不见了!老大用不用我去拦他!”
“不用。你可以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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