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皱巴巴的,像是汗渍,也像是泪痕。年轻的上校长长叹了口气,拉开抽屉找到了前几天的报告,对比每一个文字细节,记下其中的变化。
忽然,他发现有段影子挡住了部分亮光,抬头的时候,凌寒端正地站在面前,睡衣外面胡乱套了军风衣。“请问,这次合格吗?”他说得很坚定,仿佛是确认已经合格一样,但是又带着几分疑惧。
江扬心里早就有数:“你自己觉得呢,凌寒中尉?”
“我说了所有的事情,长官,言尽。”
江扬的嘴角随便勾了勾,轻描淡写地从桌子下面拎出藤杖来:“刚才我说过,今天我的事情很多,不想管你,但是你自己找来了。”说罢一指沙发,声音立刻变得冰冷、不容反驳,“我觉得还是这个方法最管用。”
凌寒很想立刻转身就走,但是却一点都迈不开步子。他用力咬着嘴唇,直到尝到了淡淡的血腥气,江扬没有任何反驳余地地指着沙发,盯着他看,眼睛都不眨一下。“所有的……”凌寒的声音在发抖,“我都说了……所有的。”
江扬摇头,然后猛然站起来。凌寒惊得退了半步,深呼吸了两次,终于褪下睡裤伏在沙发上,像一条等待预知命运的鱼。江扬站到他身边的那一刻,听见那个从来不肯服软的国安部优秀特工小声地说:“江扬,不要打旧伤……”
琥珀色眼睛的上校狠狠咬牙,深吸的一口气断在中央。他把藤杖放在凌寒最重的伤上:“不幸的,凌寒中尉,今天的报告很完美,如果你把我下面要问的这个问题也写进去了的话。”他顿了顿,扬起藤杖,让它在空气里发出了摄人的声音,然后重新抵着伤口问:“你折断他的颈骨之前,他什么表情,他说什么?”
凌寒的身体在战栗,可是没有一个字吐出来。
手起杖落,连续五下,准而狠地打在旧伤上。凌寒在痛极的眩晕里看着手腕上咬破的血渍,伸出右手,比划了一个停的手势。他无法再忍受江扬简直可以称之为残暴较真的逼问和旧伤刚结痂就撕开、好几周坐卧不宁的痛楚了,今晚江扬的面无表情让他难以入睡──这种小学生害怕得到不是满分考卷的心态已经多年未曾出现过,凌寒确定自己是因为紧张而强撑起来找江扬问究竟的,他确定自己是清醒的,不是来向这个把“说到做到”原则贯彻得比生命还完美的长官挑衅的。“他没有表情,”凌寒只是想挪动一下剧痛的腿,却被死死摁住,“他说,你一定会记住我的,记一辈子,杀了我吧。”
江扬没说话。
凌寒再次重复了一遍,江扬依旧没说话。凌寒接着重复第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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