浸湿的素巾。
左卿辞很快诊出了病因,崩落的雪块砸伤内腑引起了高烧,有医者疗治自然不难,金针过处,殷长歌的呼吸立时平缓了许多,沈曼青终于放下了心。
“雪崩时师弟全力护着我,我们被埋得很深,仗着敛息秘术坚持下来,掘开雪层的时候四周一片漆黑,师弟昏过去,我辨不清环境,也不知其他人是否还活着,担心雪层不稳再次崩塌,就离开了那里。”沈曼青深吸一口气,纵然冷静自制,孤身在雪中负着昏迷的殷长歌而行,前路茫茫,同伴生死不知,心理压力之大非比寻常。此时猝然松弛,语声禁不住颤抖,秀目也有些湿润。
左卿辞收起针囊,和声安慰:“托天之幸,两位安然无恙,也多亏商兄细心不曾错过。”
一队人聚齐,个个欣悦,连商晚都带上了笑意,飞寇儿不知什么时候消失了,直到众人的谈话至尾声才冒出来,随手一抛,扔下了三只长耳雪兔。
场中一静,所有人看着兔子,又盯住飞寇儿。
陆澜山首先忍不住:“你是如何捉到的?”
天知道这些机警的兔子有多难缠,雪地又无遮挡,远处稍有动静就钻入四通八达的雪洞不知所踪。
飞寇儿的回答一贯的简单,“运气好撞见了几只,用暗器。”
几个人面面相觑,各有疑虑。商晚翻看雪兔腹背确实有伤口,却辨不出是何种暗器,飞寇儿显然也不打算从细节上描述是如何施为,唯有捺下迷惑。
为了越冬,雪兔长得硕大肥厚,滋味远胜狼肉,沈曼青数日不曾进食,尽管吃相依然秀气,吞咽的速度却比平日快了许多,晚间殷长歌醒过来,高烧已然退去,待他吃完半只兔子,所有人都放下了心。
或许厄运已去,接下来的行程极其顺利,当瓦罕山谷外的褐黄沙岩和灰绿的野苔落入视野,宣告已脱离了死寂的绝域,惊心动魄的雪谷之行终于结束,
正如左卿辞的描述,阿克苏雅是一处丰足的绿洲,大大小小的屋宇环绕着一个个湖泊形成了城镇。往来阿克苏雅的汉人商旅不绝,更有不少人厌倦跋涉,索性在此定居,整个小镇有不少人能说汉话。
严冬大雪封山,蓦然一行人穿越死亡山谷而来,正处于半年休憩期的镇民惊讶可想而知,尽皆聚拢过来好奇的询问。及至有人无意间瞥见飞寇儿行囊边露出的雪狼皮,惊讶瞬时变成了轰动。越来越多的人议论纷纷,一个中年汉子更是越众而出,请求看一看狼皮。
硕大的狼皮抖开,周围顿时响起一片哗赞,艳羡之声不绝于耳。雪白丰厚的毛皮晶莹柔暖,丝丝如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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