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将午膳呈了上来,他放下手中的茶盏干脆作罢。
可时漾却未打算就此揭过,用膳间隙谢谨似觉袍角被牵动,仿佛觉得这一下不足以要他察觉不多时便添了一下,因着分神的缘故手中银箸险些掉落。
晓得自家小王妃要问些什么,他干脆顺着先前不曾脱口而出的话道:“是回来时经过街市商贩处见着的,想着应当配你,便买下了。”
近乎相同的说辞,不过一回是身心俱疲月上中天时,一回是如今,那时的声声蝉鸣穿透数个日夜在此刻传入耳中,已被放好的耳饰在这一刻似乎被赋予了不同的意味,又或是其他。
“这样啊……”语声相较平素要轻上好些,不知是应答还是说服自己。
可,不管是簪子还是耳饰,只需瞧上一眼便知不是凡品,甚至可能远不止当做配饰,更遑论在街市上随手买下赠与她。
但谢谨半点不曾提及。
直至彻底掩下眸底神色时漾才抬起眼来,同平素一般挂上笑颜,似打趣道:“夫君都送好些了,这要漾漾如何回赠才好?”
说罢,她垂在桌下的手小幅度动了下,似在无声央求。
谢谨无法,一时半刻也想不出要何物,沉吟道:“那便晚些时候,在城西夜市告知漾漾,这样可行?”
“自是可行的!”
午膳毕后谢谨特意交代还有些杂务不曾处理要去书院待上两个时辰,是以现如今得了空闲的时漾卷着薄被在落了幔帐的榻上了无边际的想一院之隔的自家夫君,想他在见了她留下的字样后会如何行事。
这般想了不过一盏茶便困倦得阖上眼,直直陷入浓沉睡梦中。
与此同时,书院中。
那片残断的纸张被端置在几堆还未查阅的文书上方,正对着的桌案湖笔因主人心绪烦乱而随意滚落,在洁白宣纸上留下点点墨渍。边畔散着数张写满字样的宣纸,笔触间不乏模仿的痕迹,愈到尾端痕迹愈浅,同那残纸对比起来便好似同一人所书,皆是一句话。
【幸得一密册,赠与王爷。——琼京楼】
半晌谢谨才平顺过心气来,将自家小王妃刻意变更过字样的纸张取到眼前来,指尖仔细拂过每一字,直至最后。
不同于早已熟稔,几乎随手取来她身畔物件上都可以见得的或绣或绘制的簪花小楷,这行字样似乎更贴她的性子,只不过于他而言,那道两人之中无形的屏障更为重了。
可除却刻意展现出的,这似乎,还是第一回……她以不便为人知的身份接近,即便其中不乏其他意图。
但他不想刻意去查,或者动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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