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发凉,只觉得自己像陷进蛛网的飞虫,被无形却有力的蛛丝一点点缠绕、收紧,直至所有抗争的力量全部流失。
最後还是忍不住拨了那个号码,也许还有别的因素在作祟。等待的时间漫长而煎熬,男人平常很少让他等的,今天却拖了足足有十来分锺才响起男人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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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慵懒的、和他的忐忑和不安形成强烈对比的闲适语调。
闻嘉言满腹心酸委屈只想立刻倾诉,可说了声‘大叔’後喉咙里什麽也发不出来了。
男人似乎完全没察觉出他异样的语气,问,“有什麽事吗?”
“没、没有”自己是不是打扰他的工作了,还是,打扰他和他的妻子……闻嘉言克制自己不去想,极力使自己语调平稳,“就是想问你最近过得怎麽样……”
“就那样吧,不好不坏”男人隐隐有些不耐的样子,“对了,你明天上午来别墅一躺吧,你上次换的衣服还在这里,洗干净了,你自己拿回去吧。”
“噢,好”闻嘉言讷讷地应著。男人对他这麽冷淡,是因为被妻子发现了两人的关系的原因吗?也对啊,他本来就是个第三者,在男人心中家庭应该是最重要的吧,可笑他竟然还抱著不切实际的期望……
“还有事吗?没事我挂了”
“我……”我字才说到一半,那边就只剩嘟嘟的电子声。闻嘉言捏著手机半天都没回过神来,巨大的失落感席卷了他全身,他脱力般地倒向身後的床铺,手机从手心滑落,砸在地板上。
隔壁的陆谨听到一声响,本来就心忧男生的情况,这下更是有了充分的理由过来敲门。
“嘉言,你没事吧?”陆谨已经洗完澡,只穿了件汗衫和一条短裤站在外面。
“没事,手机不小心掉床下了”里面的声音没有一丝波动。
陆谨当然不会再问,默默地回了隔壁房间。
一整晚,闻嘉言都在被无止尽的噩梦折磨。他梦到自己从悬崖上跌落,男人就在旁边,冷眼旁观著一切;他梦见无数黑色的可怖的影子,它们追在他身後,侵入他的身体,他想呼喊,想挣扎,却徒劳无功……
凌晨五点,天光已经微亮,他从噩梦里惊醒,浑身都是冷汗。跌跌撞撞地下床,去洗手间洗脸,看到半身镜里那张惨白的脸,和黝黑的肤色形成强烈对比。他用力往脸上泼水,告诉自己都过去了,那只是梦,没人能伤害你。
“怎麽起这麽早?”头发乱糟糟,白皙的颈侧印了凉席的痕迹,一脸睡眼惺忪的陆谨从房间里走出来,不甚清醒地望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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