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儿东西。
严冬棋的酒吧一般年后才继续开业。今年春天来得特别早,刚一出了年关就开始升温。春天是严冬棋最喜欢的季节,各路冬眠的年轻男女都出来觅食的觅食,找对象的找对象,酒吧的生意自然就更好。
这些日子中午那会儿挺暖和,晒的人老想睡觉,可到了晚上就开始刮小风,寒意还没彻底消除。严冬棋把夹克拉链往脖子底下扯了扯,两步钻进店里。
周海和他约在“东”见面。
严冬棋自己其实对这个酒吧不太感冒,他这些年偏爱安静一点儿的酒吧。“东”是他自己正儿八经开的第一家酒吧,开之前没少被老妈骂。那会儿年轻,就开了这么个吵闹的。
他现在每次进去,音乐鼓点儿声一响,旁边再有一堆小年轻起个哄,都觉得自个儿脑浆子噼里啪啦跟烧开的水一样往外溅。
周海站在吧台边看舞台上一个摇滚乐队的演奏,肉呼呼的身躯还跟着摆动,看上去听的挺嗨,严冬棋皱着眉头两步跨过去揪着他后领子就往旁边走。
“你干嘛!打劫啊杀人啦!”周海没反应过来是谁,先是撕心裂肺的一通嚎。
还好周围音乐声太大,根本没人搭理他。
严冬棋一把捂住他的嘴:“杀猪呢你这么叫唤!”
“你干嘛啊吓我一跳,”周海整了整衣服挺不高兴,“有你这么打招呼的么?”
“吵死了,去我办公室说话。”严冬棋指了指旁边“顾客止步”的门。
门的隔音效果简直好,严冬棋走进去才觉得自己又活了过来:“你干嘛非在这边儿见面啊,我还没跟你商量好呢,你就把电话挂了。”
他说完探头进旁边的屋子里,跟经理还有几个服务生点头打了个招呼。
“我听说你这边儿今晚有乐队表演,就想来看看。”周海从兜里摸出一盒烟自己叼了一根儿,递给严冬棋。
严冬棋给他俩点了烟,吐了个烟圈儿出来:“这有什么好看的,一堆小屁孩儿,染几根儿红毛毛绿毛毛就觉得自己和别人特不一样,是时代的先锋,再扯着嗓子吼上几句,觉得自己的灵魂得到了释放。净扯淡。反正我这把年纪是欣赏不了了。”
周海笑起来:“那你还非要找人家过来,你这不有病么。”
“这一伙都是大学生,非要跑到我这儿实现自身音乐的梦想,他们又不要报酬,我就提供个场地。找谁唱歌不是找啊,能不花钱当然最好。”严冬棋无所谓的耸了下肩膀。
“啧啧啧,”周海的烟都快戳到严冬棋脸上了,“你看看你这个生意人的嘴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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