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菸,倒向床铺时,脑中闪过了一张脸,温润如水。
伸臂遮住发热的眼眶,想起过去。
那个乱七八糟的家,表里不一、专制霸道的父亲,歇斯底里、抱著自己哭泣的母亲,被指著鼻子骂「无耻」的自己,全是拼不回来的、破碎的亲子关系。
接著,又想起比较近的过去。
每个星期五,有个人等他,那是张怎麽看都平淡的脸;不知几时,他不去了,那人……也许不等了。
坐起身,看著外头明亮的天色,李培风拿起桌上的锁钥,随手套了件外衣就出门。
一路上骑著机车催油急驶,心里乱如飞絮一片,有道声音在呐喊:
想见他,想见他……想见他!
煞车声在熟悉的铁制大门前轧然响起,丢下安全帽,他跑上前用力的按下门铃。
一、二、三、四……数著开门的秒数,也像数著自己纷乱的心跳,白天可以清楚的从大门外看到庭院里的花草,一丛丛的粉粉紫紫,此刻李培风无心欣赏。
想见他,只想见他。
一分钟、两分钟,可能过了有十几分钟,按了好几次门铃,就是不见那人来开门。
放下发酸的手,腿一软,他靠著门坐在地上,对面也是幢老房子,外头摆了几盆缺乏照料而稀疏的植物,看起来很寒伧。
从衣袋中拿出菸包,拣了一根放入嘴边,点燃那压得扁扁的菸,肘抵在屈起的膝盖上,他默默的抽著。
天气很热,他所坐的地方没什麽阴影,晒著七月天的日头,没多久身上就沁汗了。
轻动著手指,地上的影子微晃,李培风叹了口气,仰头望著连一片云都没有蓝天。
快抽完半包菸了,他盯著天空,缓缓开口了。
「你不热吗?」地上的影子动了动。
「可是,」咬著菸,他偏头向後看去,「我很热呐!」
庭院里,林予幸一身淡蓝的伫立其中。
门铃声响起时,起身就要开门,却迟疑了一下。
果然是他。拉开窗帘一角,看见扎了长发、一脸郁结的男人,林予幸掩不住想叹息的欲望。
走回餐厅,桌上是他突然想吃而特别去买的面线糊,拿起汤匙拌匀上头的酱汁,气味跟记忆中一样诱人,他却失去了胃口。
神经太纤细也不是好事,他想到陆以棻说的。只要烦心,不管大小事,第一个遭殃总是自己的胃。
苦笑著,他舀起一口咽下。
像是在比较耐性般,门铃依旧响个不停,老旧机器鸣声又特别刺耳,在这样心神不宁的情况下,手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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