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星期六,顾白刃的心情稍稍好了些,放学时想找专业课老师请教论文的事,听到老师在实验室,于是把白大褂套上到了实验室去,再出来时天已黑了,刚边走边解了白大褂的扣子,手机在口袋里嗡嗡地震动起来,屏幕光透过白大褂布料,连外面也能看见一闪一闪的。顾白刃拿出来一看,竟然是华洛林来电,这倒是稀奇,她的电话存了很久,只是从来没打过,也没接过她打来的电话。
“华洛林,什么事?”顾白刃接起。
电话那头华洛林不完整地说了一句:“顾白刃……”就哽哽噎噎地抽泣起来。
“怎么了?”顾白刃隐隐感觉不妙,就是不知会是什么事。
“张坑……放学……贴迎评标语……”华洛林断断续续地说,听到张坑的名字,顾白刃心头一抽,“从梯子上摔下来……现在在我们附院急诊科……还没醒呢呜呜呜呜……”
顾白刃拿着手机就已经跑起来。过马路时,险些撞到一辆私家车的车头上,引来车主一句脏话。
急诊科永远都是离车道最近的,中医院的急诊科外边还挂着04年非典时设置的“发热门诊”牌子,顾白刃穿着白大褂冲进去时,引得一个头发凌乱的医生斜眼看了一眼。华洛林站在急诊科走廊上,看见顾白刃来了也不迎,头磕在墙上,表情痛苦地用手抠着墙皮。
“在哪?”顾白刃喘息未定,问她。
华洛林指指旁边的病房,顾白刃看了看那间病房,是急诊科的观察室,两张床上,只有一张床躺了人。顾白刃一时竟不敢迈进去,站在门口定了定呼吸,才抬脚走进房间里。
张坑就躺在靠里的那张病床上,顾白刃忽然觉得胆怯,怯得不敢去看床头的心电监护仪,张坑的头上裹着厚厚的绷带,双眼阖着一动不动。
“张坑……”顾白刃开口喊道,却发现声音细微、沙哑得几乎连自己都听不到。这个时候,他所有的医学知识全都不管用了,因为哭不出,而直觉气短,坐到床边,捏紧了拳头又松开,心内一阵阵的歉疚折磨,对着床上的人说:“张坑,我先前说我讨厌你,都是骗你的,我喜欢你的,很早就……”
说到这里,顾白刃说不下去了,于是俯身轻吮张坑的嘴唇,一吻终了,抬起头时,才看到,张坑不知什么时候早已睁开眼,带着错愕和惊喜的眼神看着他:“白刃,你干嘛呢?”
顾白刃一愣,脑内的分析器立刻被激活,坐直身子,环视一圈,发现漏洞诸多:1,心电监护只是草草裹了血压袖带,夹了血氧夹子,连心电图电极都没贴;2,张坑只是躺在床上休息,没有挂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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