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业完成后就继承家业,这是顺理成章也是很多同龄人求之不得的事,父亲周围那些朋友们的下一代都如此,有那么困难吗?
但他是gay,还希望做一个画家。这两个秘密都是对他年近70岁的父亲,凌儒涵传统价值观的挑战——他不仅没兴趣去经营一家企业,更没兴趣把家里交际圈内的某位名媛娶进门,入夜之后缠绵直至他的下一代顺利产出。
他的追求不是S型的柔美曲线,而是刚强有力的拥抱,是硬邦邦的肌肉和……
胸口一阵气滞。
不自觉地冷笑。他的追求有那么重要吗?反正是无法实现的。
可是放弃的话又不甘心,无法在任何思维的间隙里转过身面对真正的自己。
还是,放弃身后的那个家?让那个女人得逞算了!
脑中相反的声音相互较劲,他被这个想法吓了一跳。
母亲如果在世,是不愿意看到他这样的吧!……那母亲当年在这里到底遇见了什么?跟她之后的人生是毫无关系的吗?那为什么她追忆的笑容并没有惋惜失落的神色,反而保持着一种满足;如果她当年的遇见因为一直持续在她身边让她满足,为什么她又要不时地忆起过去呢?
沿着协和广场漫步,满眼的现代化玻璃和铝合金建筑并不能解答他的疑惑。他静静地走着,直至绕广场一周后,接近广场中央的“圣婴之泉”。
这是一座常出现在母亲故事里的建筑物,远处能望见被夕阳刻画出明暗线的圣尤斯塔奇教堂。
黄昏中的古建筑令人静止,Déjà vu适时出现。
就像撞见宿命,凌风停住脚步。
晴空下,圣婴之泉完美呈现古典的神龛造型。让古戎生动优美的浅浮雕,处处展示着它“文艺复兴时期杰作”的身份。听说它背后是堆砌如山的尸体,而如今,为了满足观光客的期盼,正中央泉台上喷涌出的泉水,与夕阳映照闪耀着琉璃的光泽。
Innocents。纯真中重生,是否能涤净原罪,让灵魂脱胎换骨重新来过?
他兴致忽起,打开手提箱,支起画板,拿出碳棒,开始一笔一笔把那圣爱围绕的肃穆雕塑收进自己的画框。
这座让人充满遐思的艺术品在渐浓的暮色里愈发神秘。夜风一阵凉过一阵,凌风手指冻得僵硬,却心如止水。他的眼神在“圣婴之泉”和画布之间如电光火石般飞速闪掠,良好的速写功力把眼前的景物生动地带入布上的空白。
“喀嚓!”对面白光一闪,身体的本能反应把凌风的视线牵引过去——
“咔哒!”碳棒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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