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脚边蹲了下去。
他意识到有双脚站在旁边,勉强挤出声音:「……班,我想……我可能非得躺著……你……我现在不太……」
「……很痛吗?还是去看医生吧?」
萧蔺模糊里随著发话人的语言接应著:「……你开玩笑吗,那种花钱法,我得吃上一个月的土司……旅馆里有药还可……」说到这里,萧蔺逆著光抬头,他不止汗涔涔,还觉得晕眩了。
「萧,你还好吗?」隶属於同一个实验室的美籍青年,远远看到萧蔺缩成一团捂著肚子的模样,忍不住跑步过来关心。
「他可能得要回去休息,说是房间里有药。」教授尽量维持一派温和礼貌的表情,但是下一句则不小心表露出那份关心,「……他经常这样吗?」
美籍青年耸耸肩,「不一定……抱歉,但你是哪位?」
教授指指自己配戴的名牌,流利而稳重的外语口音让来人颇为讶异,「我是他硕士学位的指导教授。」
萧蔺的胃更痛了,「……班,我想……我可能……要先回去……帮我跟老板说,我恐怕没办法亲自……」
「好。」班觉得萧蔺并不讨厌对方,而且范颂铭佩戴著那张名牌确实也不像是说谎,转而向著教授,「他现在这样子,好像没办法自己回去……但是下一个场次有我们实验室的报告……」
教授很自然的接过话里的馀地:「我送他吧。他住哪号房?」
这栋演讲厅没几步路,就是下塌的饭店,正因为这难得的方便,所以该场地国际年会经常争相使用。
萧蔺从痛觉与痛觉的空档中,慢慢能够有点反应,「教授,我没关系,你不用……」
班听不懂华语,但眼前的互动让他更确定这两人应该是极为熟悉,他简单报了房号楼层,范颂铭也一下子就清楚方位。
萧蔺身上被披上刚刚自己同学递给教授的外套,一双手明快的拿起了自己的书包,接著他的另一只手竟然被范颂铭拉住了,还往对方的肩膀上绕去,模糊里,萧蔺鼻腔又漫起婴儿油的香气。
不知道什麽时候,因为会程开始而空荡荡的海报展览处,只剩下他们两人。
教授声音低沉:「……能走吗?可以挨到电梯那里去吗?」
萧蔺心想,要是说不行,教授岂不是就要把自己抱起来,或是背著了?所以萧蔺赶紧点头,这一下,却也没有办法再改变他要扶自己回去的事实了。
……而自己甚至,连教授为什麽会来,都还没弄清楚。
教授依照萧蔺说的,搭了电?